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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在城外抓了一个马夫。

起因是要随严寒去营地点兵,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城外。那马车载着半车粮食,这些都不打紧。打紧的是那马夫跳下马车与人说话,坐垫下,露出一个袋子。袋子上赫然印着官印。

澜沧眼尖,死盯着那袋子用手捅捅严寒,严寒会意。这袋子出现的这样不合时宜,严寒要澜沧看着,自己回军营带了人,转头就绑了那马夫,径直带回了守城军营。

那马夫胆子小,刑还未上,便招了个七七八八。前些日子庄上一个富贾招人卖粮食。那粮一车车粮食运往各处的粮庄,运一趟给一两银子,吃穿用度都由那富贾担着。招完了担心澜沧和严寒不信,把那个富贾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交代个清清楚楚。

严寒连夜派人去抓之时,富贾正请了班子在家里唱戏,被严寒的人蒙着脑袋带走了。到了军营,布袋子一拿,眼前一排刑具摆放整齐。富贾当时便尿了裤子,也招个干干净净。原来是富贾的表亲买到这批粮食,加价卖给各地粮庄。只是那表亲眼去游历,去了哪里尚不清楚。人暂且抓不到,但那批粮食有了眉目。富贾拿出一本册子,上头是各地采买的粮庄。

眼下那批粮食还未出手,被粮商压在库里,一是为避风头,一是为待价而沽。

澜沧和严寒直忙到深夜,想到江南百姓的粮食有着落了,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欢喜。于是相约着去永安河旁喝一杯。

二人要了一坛女儿红,几个小菜,举杯对饮起来。

澜沧与严寒颇对脾气,换句话说,澜沧与兵部的人都对脾气,穆老将军、大将军穆宴溪、将军宋为、眼前的严寒。兵部的人大体是用模子刻出来的,严丝合缝的比着,一模一样的正义和血性。

严寒把腰牌交还给澜沧,顺嘴问了句:“穆老将军怎就把腰牌给了你?”

澜沧愣了下,这个典故很长,不知该从何讲起。只得问严寒:“严校尉从前跟在穆将军身侧,可识得春归?”

提起春归严寒兴致来了,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是我们大将军夫人,无盐镇人....诶?欧阳大人也是无盐镇人。”

澜沧点点头,听到严寒说到将军夫人四字,心内紧了瞬,赶忙喝了杯酒,压压心头的痛感。“我与穆将军,缘起春归。与穆老将军,缘起穆将军。至于腰牌,我当真不知为何会给我。”

严寒闻言点头,后叹了口气。

“严兄这是?”

“叹我这命,朝中就那三两好友,现如今被派到各处。好不容易与欧阳大人谈得来,来不及深交,下个月便要动身去北线了..”

“宋将军亦动身去了北线。‘’

“就是与宋将军会和。前两年大将军带着我在北线打了场狠的,打的北胡子三两年缓不过神来。这回朝廷派宋将军去,说白了,是被宋家连累了。如今北线能有什么仗?”严寒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自顾自给澜沧讲了好些行军打仗之事。话里话外都是穆宴溪,还提到春归与穆宴溪的□□。

澜沧边小酌边听着,到后来竟喝醉了。来到京城后,从未与人提起过春归。今日听到严寒口中的春归,与从前在无盐镇的她又有些许不同。无论如何不同,都是那个人间艳阳一般的春归,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春归。是他遥不可及的春归。

澜沧听的入了神,迷离着双眼问严寒:“春归是你见过最美的女子吗?”

“自然。人间第一。”他的拇指竖着:“那样灵动的女子,世间少有。大将军何时动过情?就这一次,栽在她手上,甘之如饴。”

春归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

喝多的澜沧作别了严寒,晃晃悠悠向回走。明明是醉酒之人,头脑却清醒的狠。眨眼是春归,呼吸亦是春归。他深知此刻最不该想的人是春归,却徒劳无功。他靠着巷口的墙喘气,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欧阳大人。”声音如林籁泉韵,令人心旷神怡。澜沧抬起头,恍惚之间看到春归站在自己眼前,讷讷唤了句:“春归。”

春归?春归这个名字,赵越溪听过,不知多少回。那是在去年冬天,京城街头巷尾一直响起的名字,就连府内的丫头闲来无事都会提起:“穆大将军眼光不俗,那春归如仙女下凡,出尘的狠。”那会儿赵越溪还曾在永安河边看到过她。

想来不是欧阳澜沧不中意自己,而是心中另有旁人。张口却是:“是我。”

澜沧的手探到她脸庞,快抚上之际却猛然抽挥手:“春归,我不能碰你。”他痛苦的背过身去。即便醉酒,仍在担忧着春归的名节。赵越溪的手搭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拍着:“没事澜沧,没事。”随即转过他的身子,轻轻抱住了他。

澜沧头靠在她肩上,心却沉的狠,总觉着太空了。

赵越溪迷茫之中睁开眼,看到几步远的院子门口,站着一个未施粉黛的女子,她正呆愣的看着他们。很好,今日赶上了。赵越溪闭上眼,轻轻偏过头去,好似在澜沧脸颊亲了一口。而后深情的望着他,旁若无人。

清风在床上躺了一整日,被雪鸢拉出来透气,谁知一开门竟看到这一幕。她直觉不愿多看,拉住愣着的雪鸢,转身进了院门。

院内的小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是清风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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