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听到外头乒乒乓乓响,睁开了眼,澜沧不在她身边。身子有些酸痛,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不肯起。
雪鸢进门看到她这般,捂着嘴笑了一声。
“不许笑!”清风将脸埋进被子。
雪鸢向外头看看没有人,快步走到她床前,将头塞进去一半,二人在一团黑的被子里说话。
“好不好?”雪鸢问她。
清风想起昨晚二人的“惨状”嗯了一声。
“那就是好喽!”雪鸢若有所思点点头:“甭看咱们姑爷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想不到到了夜里也是一把好手...”
清风被她说急了,伸手捏在她脸上:“你羞不羞!”
“那得问咱们姑爷羞不羞!”雪鸢嬉笑出声,拉开她被子,手指指外头:“姑爷在搬家呢!清早起来便收拾东西,担心小姐睡在这里不自在。要说咱们姑爷,真是思虑周...”
清风心里灌了蜜一般,披着衣裳下床,拉着雪鸢向书房走,手指竖在唇上:“嘘...”指了指前头,雪鸢抬眼一看,惊的嘴合不拢。她不懂画,却看出澜沧画的好,是在那小院之中的小姐啊!
再扭头看小姐,嘴角微微扬着,是在笑啊!
“清风?”澜沧走过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雪鸢朝清风吐吐舌头,转身跑出去留他们二人说话。
清风的脸变戏法似得红了:“睡饱了。”
“雪鸢说你贪睡,感情是在说谎。”澜沧朝清风眨眨眼,其实有些想问她昨夜的事,但那话在喉咙里堵着,无论如何张不开口。
“改日认真睡给相公看,要相公知晓雪鸢并未说谎。”清风唤他一声相公,眼睛眨了眨,顽皮的狠。
“敬侯。”澜沧将她揽入怀中抱了会儿,便接着去收拾东西了。
成了亲的清风了却一桩心事,一门心思扎进宋为送她的小院中。在院中放了张桌子,与那小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较劲。整整思量三日,到了第四日,天光乍现,脑子开了。
拿出笔来画。在她的画中屋内所有的墙壁被推倒,站在第一道门里向内走,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书墙,而贴着院内那一侧,则错落的展着字画,每一扇窗边都有一张书桌,而院内,是氤氲着水汽的人间。
她一边画一边在脑中想着那样的景象,真正爱书之人在这里得以有一张书桌,这里的人从不大声说话...
澜沧坐在她身侧,瞧她画了撕,撕了画。不忍打断她,拿出一本书来看,手放在她的画纸上为她做镇纸。清风发觉多出了一只手才抬头看他。
“忘却人间了吗?”抬手指指天上,日头落下了,月亮升起了,清风浑然不知,就连澜沧为她掌灯她都不清楚。
清风笑出声,而后将纸推给他看,一点一点为他讲:“这里,这里,这里,都做书墙;这里,挂着帷幔;这里,是字画,我们要将好的字画挂起来;这里,是我做东西的小桌,我可以教京城的女子做一些小玩意儿...”清风的眼里的光与星光一道,谁都没有弄丢谁,相映成趣。
澜沧听她说这些,亦起了兴致:“那银子够吗?”
“咱们现在不缺银子..这回喜宴的份子,收了两万余两银子..因着都是要还的,是以我盘算着只动二百两,其余的放到钱庄里,不定何时要拿出来的。二百两也用不尽,许多事可以自己做的...倒是我带着小七雪鸢..”
“还有我和静念。”澜沧打断她,拉过她的手:“你忘记你成亲了?第一个想到的人应是你的夫君,累的活计留给他..”
清风站起来,双手拿捏在身侧,弯膝朝澜沧赔礼:“清风知错了,夫君莫怪。”
澜沧被她逗笑了,亦起身朝她拱手:“娘子不必如此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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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之时,清风的铺子开张了。她从巷子口到铺子里,摆满了花,众人随着百花走,尽头是一座院子,一脚跨进院子,如同跨进了仙境。铺子却名为“凡尘书院”。
景柯站在院门口,看着正在待客的清风。几个月未见,她倒是没变,眉眼温柔,清风朗月。她这里,显然会成为京城最好的去处。没有与她招呼,自己在铺子里闲逛,里头挂了一些字画,一眼就瞧出哪些是清风画的。指了几副叫身后小厮拿下抱着,又看到有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儿,一眼就猜出哪个是清风所做,也指了叫小厮抱着,而后找清风结帐。
景柯一进门清风就看到他了,想起他那万两银票,心中觉着对他不住,打定主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挤兑他。
“这些多少钱?”景柯眼看着别处,等着听清风那句决绝的不卖,然而眼前人却将那些东西摊开来看,小手在算盘上扒拉着,片刻说出一个数,倒是不贵,二十余两。景柯掏出一个元宝放在她桌上,说了句:“不必找了。”
清风收起元宝朝他颔首:“多谢大..”
“景柯,叫我景柯先生。”周围人来人往,她一句大皇子,生意甭想做了。
“多谢景柯先生。”清风有些纳闷他如何不让她称他怀古先生,转念一想叫他怀古先生,那些买字画的都随着他走了。
“那里可以随便坐?”景柯手指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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