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的工作,肖清是强忍难受完成了,好在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只是客户和几家供应商的沟通商谈。方袁看他状态实在不好,主动要求承担了主译的工作。
原本他是想让肖清好好休息,自己一个人代替他去的,不过肖清不太放心,毕竟是个重要客户,有一些过去的资料恐怕方袁来不及看,于是还是跟着去了,坐在旁边偶尔提示一下帮帮忙。
结果,晚上回来肖清就开始发烧。低烧,温度不高,但是整个人浑身无力、昏昏沉沉的。方袁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是坚决不想去的,觉得自己大概就是着凉了,于是吃了片感冒药蒙头大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温度还真下去了。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既然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他又生病,不如在这边多待一两天再回去。正好方袁这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借此机会,一个人好好睡觉,另一个人出去浪。
肖清睡了大半天,起来吃了点方袁留给他的面包,插着吸管喝了口牛奶,忽然就觉得这牛奶腥得不行,一口含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他赶紧冲进卫生间里吐了,只是那股恶心的感觉太强烈,呕了一会儿,连带着刚吃进去的面包也都吐了。
大概是吐得太急了,肖清觉得胃都有点抽搐着难受,脚步虚浮地回到床上,郁闷地回忆自己到底吃错了什么,这肠胃炎简直来得莫名其妙……难道……
肖清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想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实在可笑——那怎么可能呢,本就是一个妄念,从来就没有成功过。翻了翻手机,看到祁皓发来的好几条微信信息,都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发的。
好奇撑死产品狗:你们今天要去哪里玩吗?
五分钟之后又发了一条。
好奇撑死产品狗:我猜你宁可自己在酒店待着。
又过了十分钟。
好奇撑死产品狗: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又睡着了!!
他俩那天见面之后就加上了微信,这两天闲着没事就会聊两句,有时候肖清一时去忙别的没有及时回复,也不怕对方会挑理;等到想起来再回复的时候,两人又很快接着上次的地方聊了起来,自然得就像中间那一阵冷落不曾发生。
肖清失笑,拥着被子懒懒地歪靠在床头,回了他一个:是。
祁皓不到一分钟就回了过来:羡慕嫉妒恨,我还在苦逼地开会,产品和技术在吵架,可能要打起来了,我打算给他们搬点砖。
肖清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想的却是祁皓瞪着眼拎着块板砖蹲在路边看两波人火拼,山寨黑帮港片风甚浓,这画面真是不能好了。
他笑着回道:你搬完可躲远点,溅一身血。
好奇撑死产品狗:不行了,产品太欺负人了,技术眼看要输,哥打算帮他们干产品了!
译科-肖清(Tsing):……祝你成功。
好奇撑死产品狗:酷(表情)肌肉(表情)
肖清哭笑不得,至于这只产品狗到底为什么要去帮技术干产品,只能是个谜。
紧接着又是一声微信提示音,肖清就笑,这个家伙还没完没了,开个会不停地玩手机,像什么样子。结果点开手机一看,肖清倒是怔愣住了,有的人曾经熟悉得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段时间没联系,竟然连那名字都陌生起来。
周奕文约他见面。
肖清问他见面要干什么。
周奕文说想聊聊分手的事,之前的有些东西想分分清楚。
肖清第一反应竟是想到那个被丢弃的iPod,然后便自嘲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还能分什么?他不喜欢开车,周奕文买车的时候,他也出了一部分钱,说是两人合买,但他除了偶尔搭车,那车从来只归周奕文一个人用。唯一还需要“分”一下的,大概也就只有那套房子了。
肖清想,这事也怪自己,分手那会儿一时冲动只想快点让周奕文离开,忘了说房子的事,这人忍到现在才提,也算可以了。
于是,肖清叹了口气,和周奕文说自己在外地出差,回D市之后就见面谈。几天后,周奕文和他约在一家日料店,离肖清住的地方挺远的。那家店肖清听说过,据说味道不错,就是得绕半个D市。
穿城而过,诺大一座高速发展的大城市,车开到哪里似乎都不大畅快。出租车一进入闹市区就开始走走停停,肖清被这频繁的起步停车晃得有点晕车,等到了地方已经彻底没了胃口。
日式小店的店面不大,大堂一侧,一些日式门帘遮挡住几个隔间。周奕文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儿,桌上点好了几样小食和刺身。他穿了件新衣服,总之就是一件肖清没有见过的衣服,深色的底纹,胸前到后背的位置印了一圈十分夸张的印花。两个人不尴不尬地打了个招呼,等他脱了外套坐下,周奕文说了句:“你瘦了。”
肖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说点别的,他说:“你挺会找地方的,这家店一直听说,这还是第一次来。”说完便夹了块寿司塞进嘴里嚼了。
他过去一贯是喜欢吃点鱼虾海鲜的,只是今天这一口腥得措不及防,强忍着才没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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