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若不是看他年纪与自己儿子相仿,方母怕是早就发飙了,她强忍下中怒意,暗道:今天这病若是瞧不好,你可就别想离开我方府了。
叶飞怎理会她心里的想法,一心瞧病,细细诊脉之后,松开了手,取出随身携带的枕囊。
方母试探着问道:“怎样,我身上的病还治的好吗。”
叶飞一边把针放在火上烤,一边道:“且一试吧。”
不等方母反应,这一针已经刺在肉里。
“哎呦。”
方母娇嗔,正想呵斥,却感到一股暖流自脉络间升起,竟是让久病成疾的身体一阵轻松。直到白羽从旁问询,才从舒畅的感觉里恢复过来,意犹未尽,第一次正眼打量叶飞,“叶大夫妙手回春,没事的。”叶飞一针下去,已显现出不凡,方母自是赶快转口。
白羽对自己的母亲最是了解,听她话音已知奏效,既高兴又赞叹,频频点头。
“有点疼,不要动。”叶飞一边运针,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
白羽又紧张起来,却见一向风雨不动的母亲,居然听话的挪动了身体,“羽儿,扶住我。”
白羽吃了一惊,随即上前双手捧起母亲的右手,“母亲身子骨弱,还请叶先生出手轻一点。”
“出手轻,哪里有效果。”叶飞毫不客气。
“没事,扶住我便好。”方母总算看到一丝希望,怎会容它从指间溜走,当下端正身体,毫无贵妇娇态。
“坐到椅子上去吧,等下要对背部下针。”叶飞又提出要求。
白羽已经习惯了听从,弯下腰,为她穿鞋,蚕丝绣花鞋,简单而华贵。穿好后,再度伸手搀扶住母亲,支撑着她走到桌子前。
方母的病,这两年越发的严重了,在床上坐久了想起身,旁边没个人扶着根本做不到。
叶飞从后面看着她颤抖的步子,不禁摇头,“再晚半年,就是神仙都医不好了。”他展开针袋,坐到方母的对面……
三个时辰后,火一样的莫君如没头没脑地冲入方府,也不管下人的阻拦,直接奔着白羽哥哥的房间去了。
推开房门,没见到人,便又径直奔向这里。
当她过来的时候,房门恰巧被里面的人推开。方母伴着儿子送叶飞出来,“看叶大夫年纪轻轻,却有着这样精深的医术,真是少年奇才,少年奇才啊。”
“您过奖了。以后我每周来府上一次,每次施针两个时辰,夫人的病症定可痊愈。”
“有劳神医了。瞧您医术如此精湛,不知师从哪位高人?”
“这个嘛,恕在下不能相告。”
“那还真是遗憾,白羽,去账房取钱,驾马送神医回去。”
“是,娘亲。”
房门大开,院子里的日光照了进去,叶飞与莫君如撞了个正脸。后者大声地叫嚷道:“婶婶,您身子娇贵,怎么请这个野种过来瞧病呢。”
“胡言乱语。”方母少有的动怒,“退下。”
方父染疾早入轮回,多少年来,家里赖母亲支撑,再加上正统宗室,只有白羽这一根独苗,是以方家上下,都对这个久病的女人敬重三分。
这一点,莫君如是知道的,若干年来,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婶婶发怒,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那时候,自己用勺子铲了黏在地上的狗粑粑,喂表弟吃,被方母看见狠狠地骂了一顿,进而遭致父亲的一巴掌,那一巴掌是至今为止,自己挨过的唯一一次打。
对于方母的怒,莫君如感觉很害怕也很委屈,她搞不懂婶婶为什么会庇护眼前这个“野种”,她对叶飞怒目而视,狠狠地攥紧了拳。
“还不退下。”方母严厉地呵斥她,“咳咳咳。”
“母亲,身子骨才刚有些好转,您别动怒。”方白羽是村子上出了名的大孝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顾不得和君如之间的少年情谊了,委婉的说道:“君如,母亲的深疾总算有所起色,你快别惹她生气了。要不这样,你先回去,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去找你。”
莫君如委屈极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部转嫁到了叶飞的身上,她望过来的目光由凶狠转化做怨毒,狠狠地剜了叶飞一眼,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奔出府门,“小野种,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叶飞感觉自己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这个小祖宗。今日,她这一走看似轻巧,只怕自己将来的日子可不会好过了。
要不要搬家呢?他自问道。
莫君如离开府上,方母重现笑脸,说道:“我这个侄女啊,被他父亲惯坏了,忒不懂事。”见叶飞眉目深锁,不发一言,又道:“先生放心,有我在这里,她不敢找你麻烦的。”
叶飞低着头,默默地回答:“没事,我应付的来。”
方母踌躇,道:“我知道神医对她有所忌讳,要不这样,我认你做干儿子,你搬来府上住,这样一来,既没人再敢找你的麻烦,也可以方便为我治病,岂不一举两得。”
“是啊,是啊,你我年岁相仿,不如就此结拜做兄弟好了。”
叶飞犹豫了一下,回绝道:“行医者,闲云野鹤,不适合长期出入厅堂,谢二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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