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美丽嘴里说着,顺手就拿起一锭银子朝领头那人丢了过去:“够不够?”
那人刚是一愣,就见一百两的大块银锭砸到手里,冰凉冰凉的,顿时一脸错愕说不出话来。
刀美丽轻蔑地一笑,抬手又丢过一个:“够不够?”
那人慌忙接了。哪知刀美丽一不做二不休,竟是接连把手里所有的银锭逐个朝他们丢过去,众人接得手忙脚乱,转眼间竟是将那六百两银子都散尽了,嘴里不停问道:
“够不够?够不够啊?!”
“够、够、够了。”
关小朵看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及时认出那包银子是厉家二少爷下的聘礼,她肯定会认为是爱财如命的刀美丽发疯了。
银子这东西果然是法力无边。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打手们立刻换了副表情,一脸谄笑道:“刀姨客气了。”
刀美丽散完银子,一抖手中空空的红布,指着院子里的聘礼说道:“那就别站着了!都抬上,现在带我去见你们家夫人,谈正事。”
“是是是。”
众打手服服帖帖地答应一声,毫不含糊地将院子里的东西抬了起来。
刀美丽又道:“不急,先去胡同口给我雇辆车!老娘可没打算跟你们走着回去!”
“是是是!”
他们哪里知道那银子的来历,只当是刀美丽出手大方打赏的。虽然才刚挨了顿打,心里也觉舒坦得很,揣起银子就喜滋滋地跑出门叫车去了。
这一波骚操作,关小朵是服气的:“您这就要去平安镇啊?”
“要不然呢?”
刀美丽怒道:“既然不打算应了人家的婚事,还不赶紧把聘礼退了?留着过年哪?”
“母上大人说的都对。”关小朵哪里还敢顶嘴,笑嘻嘻地奉承道。
“你把人都得罪光了,还占着人家‘姑奶奶’的便宜!整天被这群瘟神堵在门口不敢出门,自己瞧着不觉得闹心吗?”
果然这件事已经人人皆知了吗?关小朵不敢接话,只顾着点头嗯嗯嗯。
刀美丽看她这副怂样也懒得再骂,摆摆手说道:“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这就找厉家太太退聘礼去。你老实在家呆着哪也别去!听见没?”
“嗯嗯嗯!”关小朵点头如捣蒜。
要说刀美丽办事,那肯定是让人一百个放心:不管是泼妇骂街还是愣头青约架,只要她出面,就没有摆不平的——芙蓉镇一姐,妥妥的。
关小朵站在家门口,伸长脖子直瞧着那一大群人都拐出胡同口消失不见了,这才一溜烟从家里出来钻进隔壁的药铺:
“铁憨憨!铁憨憨!”
铁寒刚去洗了把脸,手里毛巾还没放下,一回头就见关小朵满是兴奋地扑到眼前:“教我教我!大佬快教教我怎么一打二十!”
“啊?”
铁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街坊四邻也突然都冒了出来,大人小孩几十号人一下子挤到跟前:“哇!就是你把他们打跑了?”
“太帅了吧!一个打二十个!”
“是二十三个!”
“大佬收我为徒吧!”
“太厉害了!英雄给我签个名呗!”
“大侠贵姓?!”
“你是赵叔家的亲戚吗?”
……
关小朵竟是被汹涌的人群挤到一边,张牙舞爪地大声抗议:“是我先来的喂!”
铁寒被大波热情高涨的新晋路转粉们围在中间,面对一堆没头没脑的问题显得茫然无措:“……啥?”
那个时代车马很慢,但八卦却传得飞快,快到超乎想象——
芙蓉镇来了个退隐江湖的神秘大侠,相传是一位化身江湖郎中隐藏在慈济堂药铺的绝顶高手,武功盖世一打二十三!艺高人胆大,铁大侠横刀夺爱,抢了厉家二世祖的心头好,如今两家已结了死仇,择日决战。
以上便是芙蓉镇当前最热议的头条话题。
事情刚发生才几天,就已经被胡同街坊四邻们添油加醋编得有鼻子有眼,早已传得镇尽人皆知了。
当然,对于甘井子胡同的街坊来说,那些可怕的恶人不会再出现了,这才是最大的好事。生活又恢复如常,买卖铺户终于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张做生意了,皆大欢喜。
三天后。
“所以铁寒跟二世祖的决战约到哪天了?现在已经一赔十了呢!”
柜台上撒着一把瓜子,对门包子铺老板娘杨二婶、斜对面裁缝铺刘姐还有巷口豆腐坊徐家小妹,一边嘁嘁嚓嚓地嗑瓜子,一边堵着关小朵各种打听。
“才一赔十。”
柜台后面的关小朵不屑地扁扁嘴,手上仍是继续利索地照方抓药,熟练地用黄纸包好、细草绳捆好,连同药方一同递还给柜台下的病人。病人道了谢,她收了钱,像往常一样手脚麻利地收进柜台底下的小匣子里。
除了药铺换了个新东家,其它的一切都似乎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今天铁寒没在店里。昨天他拿着改好的图纸给镇上的铁匠一看,个个都直摇头,说这活太过精细,小镇子上的铁匠通常是做些农具家什类的粗笨活计,这种高级玩意不敢接。
于是今天一大清早,铁寒便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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