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只顾搂着马脖子兴奋地问道:“这么漂亮的马有名字吗?它叫什么?”
“照夜白。”
“不错!唐王李隆基的爱马,这名字实在是太配它了!”
铁寒颇感意外:“你知道这名字的典故?”
关小朵点头:“在书上看到过。当年西域进贡给唐王李隆基两匹汗血宝马,一匹有斑点的叫玉花骢,另一匹纯色的就是照夜白。”
“没想到,你还挺博学。”
“咳,其实我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本书上的插画比较多。”关小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我一直以为画上的马都是假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看的马呢?如今一见,古人诚不欺我、韩干诚不欺我!”
“皇帝赐的御马,自然是最好的。”
关小朵闻言一惊:“原来是御马?那你主子肯定是特别大的官吧?”
铁寒一笑,不置可否。
“原来你不是个书童,其实是个管马的吧!”关小朵继续沉迷于撸马鬃毛,喃喃道:“原来玉帝没有骗人,弼马温真的是份好工作啊……”
铁寒觉得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照夜白受过良好的训练,不仅聪明,性情也十分温顺,初露头角便成了轰动一时的宝马良驹。无论是行家还是寻常路人,一见便知不是俗物。只是,爱马成痴的舔狗他见得多了,却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
转眼间,已是午间时分。
铁寒切了满满两大盘的肉片和蔬菜,还自制了蘸料;关小朵则是把她百宝箱里的红泥小烤炉搬了出来,另把赵叔偷偷藏在地窖里的一小坛老白干开了封,两人围着炉子在后院里美滋滋地吃起了烧烤。
“啧啧,人间美味啊!嘶~哈~”
关小朵嘴里塞得满满,将酒盅里满满一杯干掉,随即吐出舌头,失望说道:“闻着明明那么香,喝着却这么苦、又辣!难喝死了!白居易骗我!”
铁寒笑道:“这又关白居易什么事?”
关小朵敲了敲桌上的小炉:“注意到了吗?这烤炉的内膛是红泥烧制的,不仅保温还能隔热,正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那种哟!”
铁寒点点头:“确实不错。只不过当年他老人家喝的是米酒,口感绵软还有甜味,你这是白酒,烈酒总是苦的。”
“原来如此。”关小朵边说边从铁网上夹了块烤肉,随便吹了两下就塞进嘴里,结果烫得直抽凉气。
铁寒一边笑,一边倒了杯水递给她。
照夜白在离两人一丈来远的地方悠闲地嚼着花圃里最后一棵兰花,不时地甩甩尾巴。
关小朵一口酒、一口肉,吃得痛快淋漓,连铁寒见了也不由笑道:“倒是极少见到有女孩像你这么爱吃肉的。”
关小朵说:“因为我小时候最爱跟男孩子打架。”
铁寒一愣,不太明白这之间能有什么因果联系。
关小朵面带得意地解释道:“我小时候特别皮,镇上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基本都挨过我的拳头,我打架就没输过!”
“所以呢?”
关小朵嘿嘿一笑:“那些小男孩挨了打就找爹娘来撑腰,或者找我娘告状。我娘当面敷衍过去,然后就会带我出去买鸡腿吃。她说:多吃肉,打架才能有力气。所以我从小就爱吃肉,无肉不欢!”
铁寒不由哈哈大笑。
关小朵两手一摊:“欺负女人本就不是件光彩的事情,重点是想打也打不过,岂不是更加丢脸了——我关小朵从来可都不是吃素的。”
说着,关小朵像模像样地在他面前挥了挥拳头。
几杯白酒下肚,她的两颊微微泛红,又接着说道:“现在,镇子上基本没人能打得过我了,附近地面上的地痞小混混也不敢在我的地盘上露头。不是我吹牛,在芙蓉镇地界,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我朵爷的大名,保你没事!”
铁寒表情复杂,此时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门外那帮打手,而她看起来似乎早已经把那些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提也罢。铁寒笑着给她夹块肉:“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