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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弃。

再说,小区里开家杂货铺,那不叫创业,那叫养老。

扯远了。总之,这边市郊社区的采买跟国内村里赶集类似,要么不买,要么买上一周的存货。超市里的东西也很齐,没办法,一周来一次,你这儿总买不齐,那我下次肯定去能买的那家,市场需求决定供给嘛。

所以,老秦没怎么费力,生活用品就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只能去唐人街那边看看了。

洛市唐人街历史非常悠久,嗯,反正百科上是这么写的。老秦前世土包子一个,新马泰都没去过,更别说鹰酱家。

据说街上灯笼遍布,牌楼古色古香,有地道的华夏美食,赶上节日还能看到舞龙舞狮。

嘛,前身的记忆告诉他,其实这都是宣传。

好东西肯定有,但没那么完美无缺。旅游观光看到的是临街光鲜的那一面,哪哪都古色古香、堂皇大气,五千年文明历史扑面而来的赶脚;走胡同里拐个弯,一样有污水、呕吐物、用过的计生产品以及随地吐痰大小便的不文明痕迹。

老秦原身也是华人,知道自己要是就这么蒙头蒙脑的跑前街去,娃娃都明白是肥羊来了,吹你个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那都不叫事儿,一棵人工养殖三年速成的化肥人参,人家能对着《本草纲目》原文来给你考证成百年老山参。

古玩字画更不必说,张口就是祖上哪朝哪代,因战乱/官场倾辙/为情所困/发现重宝/不堪逼迫各种原因,飘洋过海来到鹰酱讨生活;祖宗生前最爱瓷器/名画/墨宝/奇珍,当时与某某诗人/画家/书法家/金石藏家为挚友,临别得其泣赠,此宝本不应再传外姓,只因家道中落/老人绝症/孙子上学/公司破产,不得已拿出质押,绝不出售,待他日身体康健/重铸辉煌/出息发达之日,必加倍赎回巴拉巴拉……

总之,不坑白不坑,街坊邻居和行家都不会来,你来了,说明你是个不懂球的胖子……帅锅,交点学费咱来助你成长吧!

后街就不同了,这里有后街男孩,啊不是,这里有别的行当,搞进出口贸易的、代购海淘的、老手艺加工的、打铁的、卖膏药的、为前街制假打工的……林林总总,只要你选对门路,其貌不扬的小门脸后院,才是真玩家的地界儿。

算起来老秦一家也是祖孙三代在鹰酱生活了。同为华人,辈辈相传的香火情还是有人惦念的,所以虽然大家平日讨生活的门路各不相同,逢年过节、红白喜事、新生高寿总不会忘记走动,一些小门路、老规矩他还都了解。

先去一家专卖国内调味品的店铺把调味料、酱菜之类的买好,顺手要个电话以便后期直接订购。再兜兜转转来到一家中等铺面门前,抬眼一瞧,“百工坊”的牌子仍旧灰突突的不起眼,门口两只石狮子跟兔子差不多大,还没后面的门槛高。

仔细回忆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悄默声的站门口侧边低首不动,十几秒后出来了一位知客——这位不是庙里的知客僧人,明面上算商务经理。

老秦若是抬脚跨过门槛,他便出来迎接,走商务流程那一套;

若是踩着门槛进来,人家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来切(砸)磋(场)技(子)艺的,自然有一套皮笑肉不笑的礼节;

像老秦这样低眉顺眼站在门侧对着小狮子大眼瞪小眼的,那就说明有事相求里面的熟人,但是关系在外,走不了后门——后门是自家后生才能走的。

“年轻人,你找谁?”那知客问道。

“来看药坊孙爷爷。我叫秦战。”

“进来吧。”

左行右拐,几步路的功夫到了另一处地域,不等走近便闻得古怪的药香,老秦知道这是到了。

如果从空中航拍过去,再去除房顶满满的衣服床单,就会发现这百工坊其实足有四层“回”字架构:

最外一层是临街铺面。

过了天井进第二层是店铺后院,做生产车间。比如老秦要找的孙爷爷家主打膏药,第二进就是膏药加工间。

二层三层之间是条沥青路,而二层有供店家出入的后门——也就是老秦不能走的那条。

第三层是生活起居之所,在二层有店面的,由此出入非常方便。

三层与四层之间有道隔离,五六米高的立式铁丝墙盖着防尘网。

到了第四层,豁然开朗,竟是超大的库房——或者说广场,数不清的集装箱层层叠叠,为整个唐人街的生意提供货源。

但在原身记忆里,他爷爷曾说过,广场偏东的碟形夜间探照灯下,其实还有第五层的存在,那是一座地下庇护所,它叫“堡垒”。

它是在印尼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华人之恸后,由洪门提议、唐人街华人出资、历经二十年不间断逐渐形成的,为的便是未来某一天当唐人街发生类似暴乱时,华人能有最后的庇护之所。

外面的店铺可以买卖,二层的后院可以出售,三层的住所可以挂牌,但四层的广场,永远都在华人手中,可以说,掌握广场的这些华人,才是唐人街真正的拥有者。

老秦前身虽说祖孙三代居于鹰酱,跟唐人街的一些老住户有不错的关系,但根子上并非当年埋骨枕木的劳工后代,这些年也没有给这座“华夏城”做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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