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得不像话：“宝贝儿，有现金吗？”

后面还排着长队，大家都往这边看，奚呦脸红得不行，又羞又恼，啪地一声将钱包扔收银台上，抱着小奶猫转身先走了。

霍明昭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打开钱包，取了几张递给收银员，笑说：“是害羞了。”

……

结完账出来，霍明昭看见奚呦单手抱着猫，站在路边接电话。他打开车门，把东西放到后座，奚呦正好讲完电话。

霍明昭看她表情不太对，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出来透了气，奚呦脸也不红了，情绪也在刚才那一通医院打过来的电话中平静了下来，她把小奶猫还给霍明昭，对他说：“我先走了。”

霍明昭拉住她的手：“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奚呦礼貌地拒绝了霍明昭，淡淡地看他一眼，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将所有的冷淡和疏离在这一刻展示了出来。

霍明昭眼神暗下去，笃定似的开口：“你生气了，因为刚才的事。”

奚呦睫毛颤了颤，面容却一派平和冷静，有些话，她也该说清楚了。

“霍明昭，我和你三年前就结束了，现在简单点相处不行吗？”

“不行。”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是有些薄情的，但此刻，他的眼睛里又有很多奚呦看不懂的情绪，她直觉很危险，于是偏过头，不去看他。

可霍明昭偏偏要她看着他，他握紧她的肩，将她转过来。

手上的力道并不轻，奚呦感觉到了疼痛，这是重逢后，霍明昭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在她面前展示强硬。

他直视着她，嗓音微沉，一字一句都落在奚呦心上。

他说：“简单不了了，因为我对你的心思早就不单纯了。”

——

奚呦还是打车离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霍明昭看着奚呦离开的背影有些黯然，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微微蜷了蜷，他拿出手机给陈驰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陈驰赶了过来，看着后座上堆满了东西，忍不住问道：“霍总，上周不是才买了两箱罐头和猫粮吗？这么快就吃完了？”

霍明昭表情淡淡：“屯着。”

陈驰心痛：“会过期的。”

霍明昭依旧无所谓：“那就扔了。”

陈驰很苦恼，该怎么样委婉地告诉老板浪费是可耻的行为。

这时，霍明昭把钥匙扔给他，说：“东西挪到后备箱。”

陈驰明白了，他是被老板叫过来当苦力的。

回去的路上，陈驰开车，霍明昭坐到后面撸猫，不过小奶猫不太配合，总是想从他的怀里跑开，霍明昭不厌其烦地看它跑出去，又提着后颈将它捉回来。

陈驰瞥了好几眼后视镜，觉得自家的老板真的有点幼稚和童真呢。

“陈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陈驰一跳，他连忙应了一声，心虚地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听到霍明昭说，“你去查一查奚呦，她回国后的所有事情，我都要知道。”

陈驰有点小兴奋，老板这是终于打算出手了吗？跟着霍明昭这几年，陈驰从来没有见过他主动追人，于是点点头，应道：“好的，霍总。”

霍明昭又说：“尽快。”

陈驰：“是。”

重逢后，奚呦虽然愿意见他，但更多时候，她都刻意的保持距离，像是在回避着什么。

上次在烟雨楼，她为什么要去见那些人，今天在秋山会所，她又见的是谁，还有刚才接的那通电话又是什么，他不想逼问她，但是不代表他不在意。

陈驰送霍明昭回到半山别墅，柏原正在庭院里堆雪人，见霍明昭回来，他挥了挥手，对着雪人拍了好几张照片才满意地进屋。

佣人送上热咖啡，柏原喝了一口，整个人都暖和了，一抬眼看到霍明昭抱着猫，忍不住说道：“霍总，可以把猫借给我暖暖手吗？”

霍明昭头都没抬，冷漠拒绝：“不行。”

柏原瘪瘪嘴，暗暗诅咒小奶猫尿霍明昭身上，这么想着，柏原就乐了。

“你在骂我。”霍明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傻笑的柏原，语气十分肯定。

“咳咳咳。”柏原被看穿，尴尬得一阵猛咳，咳完了，立马拿出邀请函转移话题，“这是江汀十八岁生日宴的邀请函，她去公司找不到你，就求到我这里来了，我看她一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就帮她送过来了。”

霍明昭看都没看一眼：“不感兴趣。”

如果这只是单纯的生日宴，柏原肯定不会拿到霍明昭跟前来烦他。柏原解释说：“这场生日宴，江沛川还邀请了曹孟平，你不是对宝山区的那块地感兴趣吗，不妨利用这个机会，和曹孟平聊聊？”

柏原停顿了几秒，又说：“江汀也邀请了奚呦。”

霍明昭撸猫的动作一顿，没说话，但柏原知道，他听进去了，于是功成身退，留下邀请函离开了半山别墅。

晚上，霍明昭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床上挣扎了半天，还是坐起来，在四人群里发了条消息。

霍明昭：惹老婆生气了，你们都是怎么哄的？

柏原秒回：？

明峣就直白多了：你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