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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无辜笑容的乔老师善于用自己的无辜猎取男人或女人的芳心,尤其是女人。这是段西元在乔云杉办公室里做将近四个月乖学生得来的结论。乔老师的女人缘和女生缘总是很好,女老师来串门的时候喜欢和乔老师、袁老师开几句玩笑,但眼神最终还是放在乔云杉身上的;女学生热衷于带着问题来求教乔老师,求教到最后眼神也还是死死粘在乔云杉身上。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段西元倾向于把它归为“寻求交配”的眼神。

想到崔印恬也曾对乔云杉有过这种眼神时,段西元从心底里觉得自己的姐姐太蠢——乔云杉从不会为任何一个爱慕他的人停留驻足,这个结论又是段西元站在乔云杉的书房里得出来的。

段西元进了乔云杉的家,他在乔老师的单身公寓里转悠的时候乔老师正在学校里给大三的学生上课。学期末要到了,乔老师的课将要结束,女学生们又会带着问题一波一波地涌进办公室里请教乔云杉,乔云杉被他们围住,无暇顾及其他,无暇思考为什么段西元没有来办公室,没有给他带一杯热乎乎的豆浆。

乔云杉的家不算大,对于他这样一个单身老师来说应该是刚刚好。他当然没有想到他的小家会在某一天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因此他没有认真叠被子,没有把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倒掉,没有收好地上东倒西歪的还没来得及拆掉的快递。

段西元仿佛是一个蓄谋已久的罪犯,他穿好了鞋套,戴好了手套,潜进乔云杉的卧室、书房、卫生间,他没有在乔云杉的家里找到裴丰年的生活痕迹,或者说是没有找到乔云杉外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他甚至没有看到一张摆出来的照片。他在书架的角落里找到一本相册,里面有乔云杉,有他的一切。

相册不厚,从乔云杉的少年时期开始记录他的成长。小时候的乔云杉没有戴眼镜,他始终保持着一副有些怯懦害羞的模样看着镜头。后来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那是裴丰年。年轻的裴丰年让段西元甚至有一瞬忘记了呼吸,他的确有一张任谁都会爱上他的脸。他在照片里总是紧紧搂着小小的乔云杉,脸上的表情满足而幸福。唯一一张和乔云杉无关的照片是裴丰年搂着一个漂亮女人,漂亮女人怀里抱了一个小婴儿,段西元猜这是裴丰年的妻子和儿子。乔云杉放这么一张照片在相册里的目的不得而知。大学的乔云杉终于摆脱了怯懦,他有了一种年轻的含蓄的张扬,他开始张扬自己的美。段西元从他没有戴眼镜的照片中找到了乔云杉迷人的原因——他的眼睛含情脉脉又拒人千里,他的眼睛就是春药。段西元不小心中了他看似无意实则刻意下的春药,段西元想要乔云杉,他必须要得到乔云杉。

翻到相册的最后,段西元终于看到一张大合照,那是刚工作不久的乔老师和系里其他老师参加某次活动时拍的合照。乔老师与袁老师挨着站,他俩始终关系不错。袁肃竟然得到了乔云杉这些年里最为专一的感情——他把袁肃当做了最好同事,仅仅是同事,乔云杉没有真朋友。

如段西元所料,乔云杉的住所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崔印恬的痕迹。崔印恬给乔老师送过许多小东西,都不值钱,但都是崔印恬仔仔细细挑选的、一点一滴制作的。段西元知道的就有书签和笔筒,然而乔云杉书桌上的笔筒是黑色的,超市或者文具店里随处可见;书中夹着的书签是学校统一发给老师的纪念款,一片薄薄的金属,上面是学校校徽和校训。

段西元最后躺在了乔云杉的床上,他枕着自己的双手,盯着天花板看,想象乔云杉每天会在床上思考什么,以什么姿势入睡。段西元忽地笑了一下,他是想起曾经乔云杉带崔印恬回过家。他无数次猜想乔云杉会对崔印恬做什么,最坏情况的无非就是做爱,但段西元的直觉告诉他,他们远没有走到这一步,甚至乔云杉都没亲吻过崔印恬,因为崔印恬永远都在为如何赢得乔云杉的心而悲伤,直到她死。因此段西元认为自己赢了崔印恬,因为他现在在乔云杉的家里留下痕迹,而崔印恬早就被狠狠抹去了。段西元又在心里嘲笑他的傻姐姐:在他十七岁生日那天他收到了那支作为生日礼物的钢笔,崔印恬让他许生日愿望,钢笔就在他面前,于是他闭上眼,许下要得到乔云杉的愿望。那个时候的段西元就想,崔印恬的愿望一定也是这个,她甚至想用一生去实现这个愿望,他们都热切地盼望能够得到乔云杉,把他据为己有。

段西元在乔云杉的枕头上印下一个吻后离开了这间公寓。他的身上从此带上乔云杉的气味,而乔云杉的家里也从此有了段西元的印记。

回到学校后已经是中午,段西元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办公室,乔云杉正打算躺到沙发上小憩。段西元走到乔云杉面前和他打招呼,恶劣地期望乔云杉能从他冰冷的外套上嗅出属于自己那间单身公寓的味道来。但这显然不可能发生,乔云杉只是笑着问段西元上午去了哪里。

“陪同学出去买东西了,乔老师。”段西元的语气又变成了一种不屑,“乔老师”三个字被他咬得好奇怪,好似有仇,好似胜券在握,又好似压根瞧不起。这样的段西元一瞬间把乔云杉拉回头几次遇见他的时候,裴丰年的话钻进了乔云杉的脑袋里,他的姨父说:“他会和你上床吗?你敢和他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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