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拖着这个大社会后腿的渣滓,就这样站在北京的一个至高点,来不及感叹什么就要面对生活。或许他们不及梁山好汉一般潇洒,也不及三国乱世群雄一般过关斩将,但他们却比任何能看到,能摸到的东西要真实,因为他们就在大多人的身边。
“乱子,别在这工地窝屈了,你不觉得可惜我都觉得可惜,别说小爷不帮你,最近帮你找了份好工作,工资随便要,而且不用干这些体力活,更不用被戳着脊梁骨。”恭三儿掏出仅剩一根烟的烟盒,把烟盒搓成纸团,猛的扔了出去。
赵匡乱摇了摇头,他不相信会有这种好事,而且是从恭三儿这里讨来的好事,这种几率无限接近为零,可能连零都不到。
“不信?”恭三儿试图点了几次烟,可惜风太大,他那破打火机怎么都不好使,干脆只是这样叼着烟。
赵匡乱点了点头道:“具体是干什么,要是叫我去杀人,给再多好处也不去,也下不去那个手。”
恭三儿一巴掌打在赵匡乱的肩膀,红着他那怎么看都不正派的脸道:“小爷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坑谁也不能坑你,用不着杀人放火,为一个小丫头当保镖。”
“就这样简单?”赵匡乱转过头问道。
恭三儿表情有些僵硬道:“当然。”看赵匡乱还在盯着自己,恭三儿才妥协道:“危险是有点,不过凭你这本事,可有可无。”
“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危险?”要是在嗅不到其中的古怪赵匡乱就是傻子了,人可以信奉天上掉馅饼这一说,但真掉下来的时候谁第一个先捡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无缘无故。
“她是易主六爷的闺女。”恭三儿擦了擦额头上冷汗道,像是提起了什么样的大人物。
“易主六爷怎么了?”赵匡乱记得恭三儿曾经跟他吹嘘过这个男人,好像说是在北京黑道占不小的地位。
“你还不知道现在北京的这事?”恭三儿似乎像是看妖怪一般看赵匡乱,发现赵匡乱那一头雾水不是装的,才习惯性的弹了弹没点燃烟道:“最近北京皮哥跟易主可是斗的不亦乐乎,弄出这么大动静你还不知道?”
赵匡乱一脸无奈道:“小爷,我可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工,这些江湖事我就算知道,有用吗?”
恭三儿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还是把所有话都憋了回去。
“你说这皮哥会对易主他闺女下手?”赵匡乱道。
恭三儿点了点头道:“两人在北京道上的地位都不小,虽然黑道已经不是往常一般,不过这事没人愿意插手,水太深不说,还容易惹火上身,但咱们不同,咱除了命可没有什么能搭进去。”
“一条命还不够吗?”赵匡乱喃喃着,感觉这两尊大人物打架,像自己这种过江之鲫,能经得起几次风lang,又或者说能不能经得起风lang。
“皮哥这次八成得倒,易主可是**湖了,在北京的人脉更是没得说,皮哥不过是最近刚刚冒头的大混混,就想玩蛇吞象这一出,吞的进去算是有本事,但大半撑破肚皮。”恭三儿叙叙道,似乎这奇葩的货,把什么事都能看清,不过却一直扮演着一个丑角。
赵匡乱望着眼下这平静的城市,想不到其中会有着这样的暗涌,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有些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跟我走吧,树挪死人挪活。”恭三儿淡淡道,跟赵匡乱说了这么多,这是他第一句话没有任何立场,一不为了他现在的主人易主,二不为自己。
赵匡乱想了良久,恭三儿就这样安静等。
从小兴安岭到北京,从仇恨变为无奈,时间在渐渐变化着,而在这里生活在这个时光中不曾改变的人们,到底为什么喜为什么悲呢?赵匡乱想小兴安岭了,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回头的路,这座城市,又或者这座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城市,何不像一个巨大的搏击擂台,每天有着无数的无畏者,博之生死,赢之富贵。
或许在踏进这个城市的那一刻,在坐上长途的那一刻,在离开小兴安岭的那一刻,在背上仇恨那一刻,赵匡乱就已经站在了这巨大擂台之上。可能是造化弄人,刚刚开始迷茫的赵匡乱,可能不得不要站在这擂台的中央,最险恶的地方,无路可退,只有击倒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才能活着,才能生存。
赵匡乱走了,跟着不算太窃喜的恭三儿。
行李不多却格外的沉重,一直到坐上黑色的陆地巡洋舰,赵匡乱仍然被压抑的喘不过去。开车的是个长着一张大众脸似乎一秒钟就会被遗忘的男人,普通的身材,普通的脸,普通的发型,普通的西装,似乎平淡无味到了极点。赵匡乱上车后男人只是点头笑了笑,三人继续沉默,似乎平时话不是一般多的恭三儿都不明所以的凝重起来。
离开工地很远很远赵匡乱才想起那承载他在北京大多记忆的二手自行车,回头看了眼这陌生的地段,想着自己会不会像那辆自行车一般,被人遗忘。
最后陆地巡洋舰停在一个高档会所的停车场,不单单是土气的恭三儿,连背着个蛇皮袋子一身地摊货赵匡乱也与这奢侈的地方格格不入。
易城,简简单单两字,那墨却挥洒的大lang磅礴,大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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