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微凉,吹动满树金黄,叶子翩然而落,宛如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太乙谷外,漫山遍野的金黄宛如仙境。在金色的雨中,一个布衣小药童踩着树枝跑进谷中,脚步不停,哒哒哒一路跑至谷主的院子里。
太乙谷不小,谷主的院子也本该十分宽阔。可新任谷主结果山谷之后便将住所搬到了另一处地方,虽然比原来小了不少,但景致却好,新谷主再布置了一番,这院子便成了整个太乙谷里最雅致的地方。
小童快步跑进院子,迎面就见两个布衣青年蹲在地上侍弄草药,小童跑过去,将手里的信往前一伸,“给谷主的信!”
那青年接过信看了眼信封,“请柬?”顿了顿,又道:“可是谷主出门采药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谷主每次出门采药短则两三天,长则几个月,也不知道会不会误了这请柬的日子。”另一个青年道。
“又出门了呀?”小童眨眨眼睛,“我好想和谷主一起去呀…”
“谷主自然有人跟着,你去做什么?”青年笑道。
“有人跟着?”小道童好奇,“谁啊?”
“自然是…”青年弹了小童一个脑瓜崩,“问那么多干什么,背药经去!”
深山里。
欧阳越此时有点郁闷。
他今日穿着的依旧是云门那套银色云锦镶蓝色压边的衣衫,看起来雅致精神,俊朗非凡。此时却蹲在地上,双手满是泥土,努力挖着一株不知名的草药。
一个泥鳅慢悠悠从他指缝间爬过,带起一阵痒意。
欧阳越内心轻叹口气,抬眼看先不远处那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布衣,身边放着一个背篓,蹲在地上正研究着一株什么植物,神色专注认真,黑羽一般的睫毛轻轻垂着,细皮嫩□□红齿白,怎么看怎么好看。
欧阳越真的很想说,他研究的那些植物真的都长一个样,不就是根茎叶么,都是绿了吧唧的,没任何区别。
可又怕这话说出来会被骂。
欧阳越徒手挖出了那人口中“根部很重要千万不能被铲子伤了”的不知名野草,而后第无数次回想起一年前同秉风山其他人分别的时候。
慕浮白那厮难道没打趣他,分别时压着声音言简意赅意有所指的说了句:“山洞是个好地方。”
一边的成渝肉眼可见的红了耳朵。
欧阳越觉得慕浮白可能不是想帮他,纯粹只是想来秀一下。
秦歌悄悄凑过来,眼睛一边瞟着不远处弄行李的周青灵,飞快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到了他手里,而后一本正经的嘱咐:“千万别告诉我二师兄这是我给你的。”
欧阳越低头看了看那封面上硕大的“龙阳春宫图”以及不堪入目的画面,神色更郁闷了些:“你觉着我这辈子真的有希望用到这玩意么?”
“相信自己!”秦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我教你一招,这一招我还是跟青楼里的花魁学的,虽然耗时很久,但是还是好使。”
欧阳越很想问问她一姑娘家是怎么能跑青楼里同人家花魁交流这些的,还未说话,秦歌一脸神秘的压低声音:“记住了啊,四字真言——死缠烂打。”
而后再次一脸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我都教你到这份上你再追不到我二师兄真的可以去跳崖了”的神情,悠然飘走。
只有成渝还算正经点,走过来轻声道:“其实我二师兄心里一直都装着你,就是有时候性子别扭了些,越是喜欢越要反着说。再加上这么些年你们一直都这样过来了,谁也没迈出一步把话说开,其实我看你们只要哪天把话说开了,这是挺简单点事。“
欧阳越觉得也就成渝说的靠谱一点——可也没那么容易。
同秉风山其余众人分别之后,他跟着周青灵一起回了太乙谷。一年的时间里,他找了无数次机会想尝试着把话说明白,毕竟当年在金门无双台的擂台上,他们被朝廷军队差点扎成刺猬的时候该说的话还是说了不少,说清楚真的也就不过两句话的事。
可是每每做好心理建设叫住那人,等那人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无数次的怂了下去,后面的话从“你头上落了个叶子”到“今天中午吃什么”再到“今天天气不错”,越来越离谱,当然收获的也是漫不经心的转过身、“饿着”和莫名其妙的被瞪了一眼。
欧阳越觉着周青灵眼里的自己怕是越来越有病。
“挖出来了吗?”那人拎着背篓过来,伸出手拨了拨地上那株草药,细长洁白的手指宛如大理石一般,指尖沾上些许泥土,更显的那时候白的发亮。
欧阳越指指地上那株草。
“不错,你还有点用。”那人看了草药一眼,笑了笑,将那草药小心翼翼的捧进了背篓里,道:“等我回去制成药丸,下次回秉风的时候给成渝带过去。”
“给成渝的啊?”欧阳越道:“你还真是日日都惦记他们。”
“那是我小师弟,我还不能惦记了?”周青灵不置可否,“成渝既练秉风的剑法,又练尚央的,这两个剑法有冲突,得调调。”
欧阳越“哦”了一声,几不可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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