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致睁开眼睛的时候,右胸口疼的宛如针扎一般。
俊朗的眉目不自觉的皱在一起,他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农舍。
屋子不大,东西少得很,除了这张木板床,屋子里只剩下一方小小的木桌和一个架子,架子上零零散散的摆着几样东西,收拾的倒是干净。架子旁边的墙上靠放着两把带着土的锄头,以及一支…
一支同样沾满泥土的六尺银尖红缨枪。
看样这只左家的传家宝、左家家主的象征同样被用来挖土了。
金致的眉头终于松了一些,嘴角弯了弯。
屋外隐隐传来人声。金致手捂着右胸口,咬着牙下了地,朝着屋门口走去。
“小左啊,王家的那个姑娘啊,长得那叫一个俊俏,爹妈也都是老实人,你…”
院子口,一个中年婶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正在和一个背对着屋门的人说着什么。那人身材修长,宽肩窄腰,只是站在那姿势懒洋洋的,低沉的声音更是懒洋洋的,敷衍道:“行了行了行了,李婶你不是要修房顶吗,我下午过去一趟就是了,您可别给我张罗媳妇了。”
“你看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可不是得找媳妇了吗,难不成屋子藏着的那个就是?是你倒是直说啊,婶子也不用操心了…”李婶说着,眼睛朝屋子扫了一眼。
金致闪身往门后移了一下。
李婶接着絮叨,看背影都能看出那男子的不耐烦,就听他无奈道:“我屋子里藏着的可比媳妇好得多,行了行了李婶你回吧,我还得回去守着他呢。”
“你…”
“下午过去下午过去。”男子将李婶转了个方向。
“诶诶等会!这鸡汤你拿着,这不你和我要的吗!”李婶转回身将篮子交给男子,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喝什么鸡汤啊。”
“他身子虚,得补补。”男子闻了闻那鸡汤,终于笑了,眼角弯了弯,道:“多谢李婶。”
“敢情是给那位的。”李婶一笑,道:“这孩子,不知道的真以为那位是你媳妇。”
李婶走了,金致从门后走出来,扶着门打量这小院。刚没看两眼,就听“咣当”一声,篮子掉落在地,汤壶的盖子溜溜的在泥土地上滚了一段路,终于碰到一块石头停了下来。
左争呆呆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人,片刻之后回过神来,两步奔到他面前,手猛的抬了起来,即将碰到金致肩膀的时候又顿了一下放了下去,定定的看着他:“…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眼睛怎么红了。”金致看着他浅浅笑了笑。
“嗯?嗯…”左争一顿,无奈道:“就不能不说出来吗。”
金致弯着嘴角:“抱歉。”
左争摆摆手,小心翼翼的扶着金致走回屋子。金致低声道:“没想到我还没死。”
左争原本带着的三分笑顿时僵在了脸上,沉默许久后才接上一句:“嗯,没死。”
“欧阳越还是手下留情了。”
左争没说话。
“这是哪?”
“桃花村。”
“我睡了多久?”
“半个月。”
左争将他安顿在床上,回身又去将院子里掉的汤壶取了回来,道:“李婶在下面放了垫子保温,壶没碎,汤还热着,喝点。”
金致看着他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小瓷碗倒了汤进去,又朝自己递了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金致喝了两口汤,觉得气氛一时有点尴尬。他弯了弯嘴角,道:“王家的姑娘,嗯?”
“…”左争道:“别打趣我了。”
又道:“本来下午要去李婶家帮忙修屋顶,既然你醒了,我一会去告诉她一声,今天先不过去了。”
金致一顿,道:“为什么?”
“不想见那位王家姑娘行吧?”左争又给他添了点汤,道:“今天刚好也有点累。”
金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晚上,左争给他铺好了被褥,回头朝着坐在椅子上的金致道:“我去外间,有事叫我,嗯?”
“好。”金致道:“以前都是这样睡的?”
“不是。”左争去柜子里取了一床被褥出来,习以为常道:“以前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我都是睡在这屋地上。”
金致一顿,道:“辛苦你了。”
“有被褥又不硬,有什么辛苦的?”左争抱着被子走到桌边将蜡烛吹了,屋里暗了下来。月光顺着窗户洒进来,撒到左争回过头看着他的脸上。左争嘴角弯了弯,带着些许这些年混出来的痞子气,却又莫名让人心安,道:“好梦啊,阿羡。”
“好梦。”
金致看着左争走出去又掩上门,回过头看向窗外。
缺月挂疏桐,一只还没睡的鸟立在枝头,动了动脑袋,看起来怪孤单的。
金致回过头,躺下睡了。
半夜里他是被自己的咳嗽弄醒的。
欧阳越那一剑虽然留了他的命,但是不可避免的伤到了肺子,夜里也不知道怎么就咳了起来,开了个头便止不住,大有没完没了的架势。
金致还没完清醒,就感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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