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城会来的是一个穿着黑红条纹制服的男人,年龄看着不大,可脸上显眼的胡渣却让他显得多了几分沧桑,也多了几分男人味。略有些长的头发梳成中分,眼神没有不耐烦,而是安静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泛着寒光的匕首在男人手中仿佛不像是轻易能伤人的武器,而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玩具,男人玩儿的很认真,就像眼前真有一件东西。
亚索远远注视着男人手中的动作,心中明白,男人眼前并不存在的东西,正是自己。
迷迭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的恐惧跟上亚索的脚步,眼前男人的身份在下楼的时候她便给亚索介绍过,东城会的活跃分子,被称为狂沙之狐的男人,道上没有他的名,只知道他叫晚刑。
正如他的名字,被他盯上的人,裁决之刑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迷迭的呼吸在这一刻有些慌乱,一个月前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就算来到闻香雅阁也没有正式参与天星会与东城会之间的争斗,所以她自然没有见过狂沙之狐这种人。
那个男人只是微微抬了抬头,眼神飘过来的一瞬间,迷迭便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盯上,而此刻,双方之间的距离还很远。
这一刻,迷迭只觉自己之前遇到的绝望似乎都不再是绝望,绯红市最黑暗的地方,直到今天自己才看到冰山一角。
“不用担心,放轻松,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在这种场合,越是紧张越容易丢了命,不要去畏惧,告诉自己你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亚索头也不回小声叮嘱了一句,因为距离太远,对方听不到亚索说什么,所以迷迭想了想之后便问道:“经理,你也是刚来这里,为什么好像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呵呵,这种事有谁敢说自己百分百不怕?我也怕,但是我明白一件事,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正是因为怕,所以才会更加认真的去想办法破局。”
迷迭略有失神看向眼前的背影,不由问道:“经理,你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
亚索停下脚步,微笑回头:“迷迭小姐,你这句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替我感到可惜,甚至可怜?或许你认为来到这里是走投无路的选择,但是我告诉你,之前有人说我天生适合吃这碗饭,所以……我心里其实也很像来这里试试。”
勾起的嘴角荡漾着最和煦的笑意,可迷迭在目光落到那一抹笑容之上的瞬间,心中却不由升起几分寒意。
明明是四月里和煦阳光,却比十二月刺骨的寒风更加冰冷。
“调整呼吸准备会客,客人早就等急了,不要露出恐惧的目光,在这里,谁先害怕谁就输了。而且这里是天星会,你我,有恃无恐。”
迷迭的眼中依旧保留着恐惧,亚索见状摇头,而后转身道:“放心,等下站到我身后便是,我向你保证,就算接下来要死的人是我,你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迷迭错愕般抬头看向眼前的背影,片刻之间呼吸竟是平稳许多。
注视着对面沙发上那道人影的亚索不觉摇头,到底还是新人,如果是沫红雨在这里,根本用不着亚索多说什么,也不会因为亚索这句话而有任何触动。
“刚刚听说东城会有朋友来到这里,亚索之前有事不能及时赶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迷迭失神之间便听亚索朗声打招呼,而后快步走了上去,迷迭咬咬牙,同样跟了过去。
沙发上的人影不觉一笑,而后停下手中把玩匕首的动作抬起头:“听说闻香雅阁今天新上任一位经理,所以我们东城会特地前来祝贺,只是亚索经理,迟到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的确如此。”亚索说着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而后示意迷迭坐在自己身边。
对面的男人发出一声嗤笑:“闻香雅阁的新任经理,看来的确是个新人。会见贵客竟然连鞋子都不穿,亚索经理,你认为这种行为会不会有些失礼。”
亚索闻言摇头苦笑:“失礼上肯定有的,不过没办法,一来为了赶时间,而来是我初来乍到,闻香雅阁没有为我准备合脚的鞋子,为了不迟到太久,我只能不穿鞋子出来了。让东城会的狂沙之狐见笑了,我应该是这里第一个没鞋子穿的人吧。”
坐在身边的迷迭闻言心中升起几分疑惑,真相可不是亚索口中说的这样。
对面的男人语气终于缓和下来,不再像之前咄咄逼人:“是没有鞋子还是不想穿鞋子?”
亚索耸耸肩:“有区别吗?”
“不论是没有鞋子还是不想穿鞋子,结果都是亚索经理光着脚走出来,是什么原因的确没什么区别。”男人说着放下手中的匕首,“我叫向晚刑。”
“东城会的狂沙之狐,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亚索笑着说道。
场面似乎保持着微妙的和谐,然而不等向晚刑接话,便见他身后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恍然一般发出惊呼。
“老大,就是他,就是他!那天过流棠身边的小子,审问我们的那个!”
迷迭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听这话的意思,似乎亚索与眼前这些人有旧怨。
“原来是你。”向晚刑嘴角升起一抹冷笑,“我在东城会见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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