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声先到。
“好啊你们,先帝刚刚驾崩没多久,你们就想合起伙来陷杀先帝的大臣了?!”胡太后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背后一大批仪仗被落在了太极殿门外。她脚下不慢,嘴里也没有闲着,还没有站定就指着满朝王公开口斥道:
“你们这些人,不好好为国分忧,反而来网罗罪名构陷大臣!好啊,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翅膀硬了,以为先帝去了就无人能治你们了,现在先帝一死便一个个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什么上下尊卑都被你们忘了!先帝呀,看看这些乱臣贼子吧……”
胡太后语带哭腔,借题发挥了起来,一顶“居心叵测”的帽子不要命的戴在一众大臣的头上,其中以高睿为首,被胡太后指着鼻子骂,整个人都快被胡太后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可是他根本不敢反驳——这是太后!就算高睿其实打心眼里看不起她,她也是太后,北齐最尊贵的女人,明面上的尊敬还是要有的,人家儿子还在上面看着呢!高睿被骂的一阵发懵,心里就算有火气也只能先忍着。
“高睿,枉先帝当年如此信任你,夸你知进退有法度,可如今看来先帝真是看走了眼!先帝如此信重你,你为何要陷杀先帝遗留的大臣?难道这就是你对先帝对陛下的忠心吗?”
最后一句成分就很重了,哪怕高睿铁了心要弄死和士开,他也断然不愿意担下这么一个对先君和君上不忠的名头。高睿语带怒气,极力压制愤怒,肃然道: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非臣不忠,恰恰相反,臣就是太过忠诚于先帝和陛下才会提议陛下除掉和士开!和士开如今已经成为了我大齐不得不除去的蟊虫!如果不除去他,大齐危矣!”
“满口胡言!”胡太后柳眉倒竖。呵斥道:“和士开于国于陛下皆有大功,如今你称他为国贼,岂非颠倒黑白,让九泉之下的先帝寒心!”
这一句话胡太后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可是下方的一众大臣却嗤笑,您都给先帝戴了绿帽子也不曾说先帝会寒心,如今要处死自己情郎了倒打出先帝的招牌来了……
“太后娘娘,臣想请问,和士开究竟于国家有何大功?他是给下方郡县兴修了桥梁水利,还是作战英勇打退了北周和突厥?莫非,太后所言的和士开有大功于国,是指和士开善于握槊弹琵琶,常常让先帝龙颜大悦?!”
冯子琮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胡太后哑然,胡太后就像是被人狠狠在脸上扇了一个耳光!这句话轻轻松松就戳破了所谓和士开“于国于君有大功的”的言论,这让胡太后登时愤怒了,看着冯子琮,手脚都发抖,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个奸贼,竟敢如此顶撞本宫?皇帝、皇帝……”胡太后被怼的晕头转向之际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皇帝儿子。
【好,你们嫌我是妇人没法说你们,那我就找儿子来,反正他是皇帝,他说的话你们还敢不听不成?】
此刻胡太后脑子仍没有转过弯来,直接朝高纬走去,高纬端坐在龙椅上纹丝不动的行为被她解读成儿子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弹劾场面,吓傻了。但是她并不怕,难道这些大臣还敢在大殿之上同时威胁太后和皇帝不成?看样子,竟是直接就要坐在高纬的旁边。
只是还没有等她坐上龙椅,小路子就已经搬了一张榻一张桌过来,放在高纬的龙椅右侧下方。太后瞬间懵了,以往高纬可从来没有让她坐在下位呀!她看着高纬,而高纬却却目不斜视的看向下方的一众大臣,连一声问安也没有……
台阶下的一方重臣总算全看明白了,这已经不是处不处置和士开的问题了,这是皇帝有要和后党比划比划的意思呀!那么,皇帝为什么忽然发雷霆之怒,又为什么一反常态没有阻止高睿的弹劾就一切都说得通了,从高睿的弹劾开始,这一切针对和士开的手段和布置根本就不是陛下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有谋划的!
胡太后难以置信,愣愣的看着这个儿子,明明眉眼五官依然和从前一样,斯文俊秀,像极了她,可是她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高纬转过头,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道:“母后暂且宽心,还请先坐下歇息片刻,是非对错,待会儿自见分晓……”扭过头,转瞬脸上就阴云一片:“将和士开给朕押上来!”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一众锦衣校尉将和士开押上,如同屠夫捆猪一般。和士开手脚都绑在一根粗大的木棍上,四脚朝天,腹朝上,脸简直被揍成了猪头,嘴里还塞了恶臭的抹布……
刘桃枝提刀轻轻一划,绑住和士开手脚的绳子断裂,和士开一下就摔在地上,腹背被重重砸下,和士开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只是他的嘴巴被抹布塞满,脸上通红,额角青筋暴起,那张脸上那还有平日里的斯文儒雅的样子?便是胡太后也几乎认不得他了。他此刻想惨叫也惨叫不出来,那被抹布堵住的哀嚎如同厉鬼哭嚎,让所有人心里都抖了一下。
和士开在地上扭动了半天,如同一只虫子扭来扭去。定睛看去时,却发现和士开的手脚软绵绵同面条一般,竟是四肢都被人打断了!胡太后惊呼一声,急忙提裙下阶,手颤抖着拔出塞在和士开嘴里的抹布,和士开咳了两下之后放声大哭道:
“娘娘……求太后救微臣!求太后娘娘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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