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星稀,夜深人静。
白山水依然未从昏睡中转醒,然而他所在的破败商铺内,一柄湛蓝的利剑,此刻正悬停于他头顶之上,那剑身如玉正,绽放出幽幽的蓝芒,忽闪忽闪,在漆黑的屋内,犹如浩瀚星空里闪耀的星光。
一个老妇人,拄着一只狭长拐杖,静静的坐在在屋内一角的废弃长板凳之上,静静端详着眼前奇妙的诡异状况。
那妇人用黑布蒙住脸颊,看不清楚容貌,然而她锐利眼神中古井不波,只是安静的坐着。
一个曼妙身影突然出现在店铺门口的门槛之后,不知是否吃惊于凭空悬停的那边湛蓝长剑,亦或是透过那幽幽的蓝光,看见屋内角落里安静坐着的拄拐妇人,身影驻立门口,好半响才跨入房中。
“师傅!”
那人影从屋外走入,嗓音清澈,湛蓝长剑闪烁间的蓝光映照出她曼妙身躯之上出尘般的娇柔脸颊,竟是榕树院里的青狼先生。
拄拐老妇人依旧端坐,轻叹一声道。
“痴儿,你将为师唤来便是为了这少年?”
青狼先生垂目不语,平素里咄咄逼人的气势,在妇人的面前收敛得一干二净。
“这柄剑气法宝灌入少年体内多年,五脏皆损。哪怕我将其带离这座青羊孤坟,哪怕纸质再好在域外也活不过几年。”
青狼先生闻言明显身躯一颤,忙要开口,那妇人摆摆手,手掌撑起拐杖缓缓起身,又道:“刚才那黑夜惊雷你也听见了,想必是中洲书院的紫雷砚台之威,中洲境来的,也必然是入境之人,老妇或许能与之一战,然而却会给西域带去一场浩劫。”那妇人顿了顿,抬眼望向青狼先生,继续道:“十三年的历练本来便已经到了,你逗留在此圣女一直心疼你,没有将你强行带回,如今正是圣女化境的关键时期,而你也要准备好继承域主之位,没什么比这两件事更重要。”
青狼先生依旧不言,低头望着倒在地上的少年,眼神里皆是犹豫与不舍。
那拄拐老妇再次叹息道:“这少年本身便气府受损,又被秘法强行将气息本就凌厉非常的剑气法宝羁绊于体内,如今生死两难,且看他造化了。”
“师傅,你有办法将法宝带离青羊城,对不对?”青狼先生语气带着试探。
老妇人将拐杖顿了顿:“你应该知道,既然中洲之人已入了城,哪怕我有办法将他带出这座青羊孤坟,也必然会触发阵法上的禁制!免不得又是一场混乱。”
青狼先生微微摇头,道:“不是带他出去,而是带我出去!”
妇人惊异,一时间并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然而片刻之后,老妇人握住拐杖的手掌突然竟似乎有些发颤,想要开口却觉得喉咙发紧,好半响这才长叹一声:“痴儿!”
···
从青羊城城被上空,陆续腾空而起两道身影,一个曼妙婀娜一个略显矮胖手掌间竟然还握住一柄狭长的长柄物品。
人影闪动间,不足半柱香的时辰,二人似乎便要由青羊城北门而出。
峰下数十条黑影四面八方,齐来人围拢而来。
看他们奔行之势皆是有章可循,健步如飞之下却步伐不乱,想必估计是守备城北的城防。
两道女子身影在城头之前的一座箭楼之上,止住身形,其中身形曼妙的青袍女子明眸一转,向身后追来的众人一扫,素手斜斜一指,缓缓地说道:“在下青羊孤坟一游,莫要阻拦。”语毕,那二人转身向城头处掠去而去。
突然身后疾风骤雨般一干瘦老者突然御风而来,怪声怪气地道:“二位请留芳步,老夫有一事相询。”
那人语音虽然不高,可是二道身影此刻仅腾空而起飞出不足数丈远,足可听清。不知那青袍女子当真未曾听见,或是明明听见而故意装做未曾听见,仍然继续向前走掠去。
这人冷哼一声,肩头微晃,身子倏然前移二丈,拦在二人前面,略带怒意地道:“哼!你好大的架子,老夫向你问话,竟敢装聋作哑!”
青袍女子去路被阻,丝毫不感惊慌,忽间不远处不知何时一位中年儒生竟然站立在城头一角,宽大儒衫被夜风吹得鼓胀起来,便转向身前那人道:“你主人还未说留步,便你话多。”
那人怪笑一声,怒极骂道:“不知你这没有家教的野丫头,一张小嘴可还真刁,待老夫先来教训教训你。”
一言未了,右掌已缓缓举起,虚虚向青袍女子面目上拂去。
双方又隔着一段距离。那老者掌风刚猛带着一阵劲风,气势汹汹,却见那青袍女子身形丝毫未动,手掌即将剐在女子面目,心中疑惑之下定睛细看,却见女子身侧的那蒙面妇人手,不知何时竟端起一根翠竹拐杖,在他头顶敲打而下。
老者心中惊骇,顿觉心中失算,刚要一个收回掌心向后掠去,便听闷声入耳,头顶吃痛硬生生的吃了一记闷杖。
老者咬牙举手掩住头骨,惊诧地望着那蒙面妇人。
但见那妇人不疾不徐又要举手落下第二杖,心中骇然,看样子分明是想在再给他头顶来一记开瓢。
老者已尝到厉害,这回可不敢再大模大样,身形一闪,急向后纵。可足尖尚未离地,那妇人人突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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