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仪鸾司将刑部大牢中的和党转移的事情很快就传扬开来,很快整个邺城都知道了,那些得到幕后家族暗示的官员纷纷压下了已经写好的奏折,等待着看清楚皇帝究竟想要做什么。
在第二日正午之时,高纬发出了一道诏书,其大概内容是“这些人依附于和士开,犯上作乱,本来是打算一刀咔擦了事,可是现在国库里面没钱了,再加上这些人里面大多都是于国有功的勋贵后裔,真要咔擦了朕也不太忍心,这样吧,每人将这些年贪墨的钱财田产交出来,将功补过,解决朝廷的财政危急,那么朕就大仁大义、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们。”
名字高纬都已经想好了,叫做“赎罪银”。
这道诏书一发布,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朝野上下,尤其是勋贵之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本来勋贵们这次是准备一起发发力,找些“有伤天和”之类的理由找高纬求求情,毕竟高家对勋贵阶级宽容一些也已经差不多成为传统了,这么多人一起发力,说不定正在暴怒中的皇帝也得松口。
也毕竟是“法不责众”嘛,陛下再生气也总不能将他们这么多人给一道收拾了吧?
可没有想到皇帝忽然给他们来了这么一手,确实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皇帝确实是不打算杀他们了,但是也不是跟从前一样无限制的包容他们,这次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不过大概也不是不能接受。
随后他们就收到了由锦衣甲士亲自上门送来的“罚单”,上面的数额是由殿前仪鸾司根据每个家族情况计算出来的“合理估计”,不过从账目上来看,就这些便已经是天价了,看得不少勋贵牙酸不已。
有些虽然肉痛不已,但斟酌再三,还是老实的缴纳了罚金,还有些不信邪,先按兵不动,等着看看风向有没有转变的可能,确实这笔钱也是不小的数目,如果有可能不缴纳,谁会傻傻的白白将夹到碗里的肥肉再让出去的呀?
于是他们就先跑到殿前仪鸾司的衙门里探监,同时暗示自家子弟不要“轻举妄动,家里自有安排云云”。
对于这种情况,看守的锦衣甲士也是在上级的默许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纬的殿前仪鸾司不同于明末的诏狱,还是很人性化的,允许探监之内的,一切章程都按现代化走。
本来吓得脸色发白的一干和党以为末日将近,正哭爹喊娘惶恐不安,可在家里长辈的暗示之下,立即如同打了一剂强心剂,腰不酸了,腿也不抖了,镇定自若,看上去俨然一个个心理素质好的都可以去当飞行员。
后来他们发现这个监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上好的皮褥子供应,也会让人送来干净的换洗衣物,夜间还要烧的滚烫的炭盆,要是嫌弃监牢里的伙食不好,甚至可以让打杂的帮忙去酒楼里订做一桌宴席,简直不要太爽。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太过突兀的话,还差点以为这不是大牢。
见状,那些勋贵子弟便个个将心落回了肚子里,看来陛下没想对付他们,这不是对他们挺好的吗?
之前还以为刘桃枝在说反话,换了个牢房指不定得吃好一顿苦头,可如今看来,刘桃枝没有说错呀,确实是比那个地方舒服上了不少,忐忑了几日之后,牢房里就俨然一幅“朱门酒肉臭”的景象了。
“看来陛下到底是眷顾功勋家族的,我混在里面,大概也是安全的……”监牢里,高阿那纮通过几日的观察,心中放心不少,悠然自得的就着一片熟牛肉佐酒。
牢门外,刘桃枝无声无息的站在外面,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半个时辰之后,刘桃枝出现在昭阳殿向高纬汇报情况。
高纬正在阅读一卷史料,听完,放下书卷,不由得失笑道:“这些个二世祖还真把牢房当成自己家了?”
不得不佩服,心理素质还真是过硬,摇着头,心中感概了一番,刘桃枝请示道:“陛下,要不要现在……”
高纬抬头看看天色,暖暖的阳光落在一地白雪之上,发出钻石般闪耀的光泽,正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想了想,否定道:“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别在这个时候收手,容易起不到作用……再找一个天气吧……”
“对了,以后他们有什么要求,你们别拦着,尽量满足他们……,他们要酒要肉,可以……,要女人,也给他们找来,每天要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着,明白吗?”
高纬慢悠悠的铺开一张宣纸,提起毛笔,饱蘸墨水,悠然自得的落下了第一笔。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刘桃枝恭敬回答应是,就缓缓的退下了。
高纬收笔,放回笔架上,低头看去,宣纸上墨迹淋然,笔走龙蛇,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欲擒故纵”,高纬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好字……”
忽然想到监牢里那些顽强的钱袋子,又不由得摇头失笑,轻声道:“恐怖分子都受不了这招,我就不信了,你们就可以?”
刘桃枝回去之后就立刻给大牢新增添了几项“服务”,从此牢里的二世祖过得更加滋润糜烂了,这个地方仿佛都不再是监牢,是人间天堂!一时间引得众人侧目,惊讶不已。为此高睿特地上了一封弹劾的奏折,弹劾刘桃枝“玩忽职守,辜负圣望”,高纬打了个哈哈,给了刘桃枝一个不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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