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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奕篇.红与白

5、选择

关于霍骁口中的“张叔叔”和“齐叔叔”,后来薛奕也问过韩故,以他的眼光,能不能在那些材料里拎出几个最有嫌疑的人。

韩故思量再三,拎出四个人,其中就有那两位“叔叔”。

但薛奕还是不想太早下判断,她考虑很久,还是找了个理由,去找了常智博。

薛奕去的很突然,常智博根本来不及问张芸桦。

那之后薛奕的问题也很犀利,令常智博毫无心理准备,更是无法面对。

这十年来常智博始终认为,薛益东的死与他有关,面对故人之女的逼问,常智博头都抬不起来,当着晚辈的面老泪纵横。

薛奕不怪常智博,她一口一个“常叔叔”,还将她手上的资料副本摊开在常智博面前。

她虽然还不到十八岁,可是因为性格,因为常常与老师和同学接触、沟通,因为担任学生会的职务,令她很早就学会了刚柔并济的谈判技巧。

再加上薛奕年龄摆在这儿,成年人通常不会防备她。

薛奕在见常智博之前就想的很清楚,她手里我这两个筹码,一个是愧疚,一个是情义,恰好这两个筹码都是压了常智博十年的东西。

于是薛奕很快跟常智博谈判说,她要找出这个人,也有自己的办法,可是这件事她需要时不时就和常智博商量、讨论,她需要常智博作为指路明灯。

而且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张芸桦知道。

一开始,常智博是不同意的,理由也在薛奕意料之中,说她还是学生,应当专心念书,这是大人的事,大人会解决。

薛奕反驳说:“我如果能放下我爸的死,专心去念书,我也就不是薛益东的女儿了。薛家没有懦夫,我爸为他人出头,讨公道,我作为女儿,竟然明知道他的死另有元凶,我还苟且偷安。常叔叔,这样我真的抬不起头,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将来要是有人需要我的帮助,我也会视而不见,因为我连我爸的事都能置之不理。我将来会越活越自私,我爸要是知道了,他会瞑目么?”

常智博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是被薛奕的言辞吓着了,也是震动了,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薛益东的影子,看到了十年前意气风发的他们,看到了那时候跟随薛益东这个引路人,不顾一切为民请命的自己。

而且常智博知道,薛奕性子既烈又执拗,这还是为她父亲寻找真相,他一个外人没有权利阻止,也没有能力阻止不了。

薛奕想做这件事,完可以绕过他自己来做,但那样只会更危险。

再看薛奕拿出来的资料副本,那上面有着薛奕和韩故的笔记,显然显然两人已经研究了一段时间,整理的脉络清晰,有理有据。

薛奕问常智博,当年和他起过冲突,且在这件事上最有嫌疑的人,包不包括张、齐二人。

常智博不仅回答了,还将他的根据逐一道出,又跟薛奕提出,他要见一见这个韩故。

常智博的想法是,既然薛奕很爱这个男生,那么他们三人一起也好有商有量,这样他也可以和韩故一起牵制薛奕,令她不要做出太极端的事。

然而常智博却不知道,此时的薛奕已经有了另外一番打算。

……

虽然有句话说每个人都生来平等,可事实上人的价值是可以被比较的,在他人眼中,有人就是价值高,有人就是价值低。

对于薛奕来说,韩故和霍骁也是不能比较的,根本没有可比性。

可是当爱情和权势,又或者说是某种“力量”摆在她面前时,她发现她也需要一个天平。

薛奕很不想这样做,可是很快,那个天平上的东西又变成了“恋”和“爱”。

恋,是韩故。

爱,是薛益东。

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又或者说,那是一道应该选自己,还是该选家人的题目。

就这样,薛奕独自思考了几天。

在薛奕的记忆里,张芸桦每天起早贪黑,照顾这个家,有时候太累了,张芸桦会叹上一口气,就是从不在她们姐妹面前发脾气。

张芸桦是位知识女性,她知道薛益东的死,已经给这个家带来无法挽回的伤痛,如果在这基础之上,她又让两个原本就缺乏安感的孩子,又添了一层对生活的焦虑,那在性格上一定会留下缺陷。

而薛芃呢,如果将来薛芃知道当年她目睹的且令她做了十年噩梦的车祸,其中一位死者就是薛益东,那对薛芃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现在她还可以选择隐忍,若是知道真相后呢,又该如何忍,怎么忍?

薛奕自问,就连她都是在强行忍耐和支撑,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要崩溃了,被自己的精神折磨的要疯了,想必张芸桦这些年也是这样过来的,而在未来的某一天,这种痛苦还会转移到薛芃身上……

这样的折磨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为什么不试一试,用她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为父亲和这个家讨回公道。

哪怕最终证实了她找错人了,失败了,那也不要紧,总好过现在这样,一家人要经受一辈子的煎熬,薛益东也会死不瞑目。

就这样,薛奕想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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