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他老远便见一个黑影,从桥上跳入河中,发出“噗通”一声响,而走在他前面的郑森已经疾步跑到桥上,紧跟着跳入河中。
赵铭见此大急,急忙跑上石桥,焦急的朝桥下观看,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剩河水流淌,“完了,我啥也没做,不至于有什么效应吧!”
这时桥下连个浪花都没有,也没听见呼救声,赵铭翻过护栏,正要跳下去,见河水往桥洞里流,又急忙下来跑到桥的另一边,朝桥下观望,郑森已经将跳河之人拖到了岸边。
赵铭长出一口气,忙跑下桥,来到岸边,猛然刹住车,眼睛一转,故作惊讶,“兄台,这是怎么回事?”
郑森看见突然冒出的赵铭,愣了一下,遂即颓废的坐在地上,指着被拖上来的人道,“死了,是个义士!”
赵铭看了看,“我来试一试!”
说完,赵铭不由分说,便先按压溺水男子的胸口,然后捏住男子的鼻子嘴对嘴吹气,反复进行动作。
“咦~”郑森菊花一紧,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嘴里不自觉的发出轻微的嫌弃声。
“这人怎么如此无礼!”郑森心中大怒,被赵铭的动作惊呆了。
赵铭的注意力都在溺水男子身上,他自己用有限的知识,连续按压,嘴对嘴吹气,溺水的男子终于“哇”的一下,吐出大口河水,剧烈的咳嗽起来。。
赵铭见人被救了过来,抬头对郑森露出一个笑容,抹了把嘴边的涎水,“还好,救过来了。”
郑森正准备一拳捶死,这个对尸体不敬的痴汉,却看见溺水的男子,在赵铭一套很有节奏的动作下,居然被救了回来,心中的愤怒变成了惊讶。
这时他抬起头,看见赵铭用炙热,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盯着他,身子不禁向后挪了挪,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赵铭不知道他已经给郑森留下了特殊的映像,他心中正得意,正愁该怎么与国姓爷搭上关系,不想机会就来了。
郑森看见赵铭满脸的微笑和露出的白牙,半响忽然反应过来,作揖道,“我是郑森,字大木,国子监的监生,福建安平人,不知兄台姓名,可曾学医?”
赵铭心道:“果然是国姓爷,只要跟着国姓爷,我就能逃出南京。不过马士英名声不好,他作为首辅,对弘光朝的灭亡,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马士英之子的身份,对我似乎没有用处,反而是个累赘。”
赵铭犹豫片刻,报出了后世的名字,“我叫赵铭,字博安,北直隶人,曾经学过一点皮毛。”
郑森点头,神色怪异,“果然,不过博安兄的医术,实在有些特别……”
这时被救的男子趟了半响后,忽然坐起,吐出一口酒气,居然笑着插话道,“我叫何文成,字长庚,山东屡试不第的生员,流落到了南京。虽然我不想活了,但是两位兄台将我救起,我还是要感谢两位兄台救命之恩。”
见何文成清醒,郑森和赵铭同时看向他,赵铭心道原来是个秀才,怪不得能做诗,他遂即问道:“长庚兄,你何故投河啊?”
何文成一手撑着身子,惨笑指着南京道:“若大一个大明朝,南都失陷,皇帝跑了,大臣也逃的逃,降的降,尽然无人殉节,我羞的慌啊。”
“羞的慌?”
何文成的诗已经说明了缘由,就是给时局气的,郑森也一时无语,他最敬重的老师,那个教授他忠孝节义的人,居然选择了降清,真是令人气愤的想要发狂。
南京立国一年,多铎四月初五从归德南下,五月初十马士英带着弘光帝逃跑,十五日多铎进抵南京城外,驻兵紫金山,弘光朝朝廷只坚持一个半月的时间,就灭亡在异族之手。
汉家政权在区区东虏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还真是让任何一个汉人感到羞愧难当,大好的一盘棋,被下得惨不忍睹,昏招频出,能将赵铭这个后来人都气得半死,那身处这个时代的人,只要有廉耻之心,怕真恨不得找块墙撞死,真是羞的慌。
何文成的这句话,让气氛一下沉重,赵铭毕竟不是明朝的人,虽有感触,但却不像他们那么深,没到气得自杀的地步,况且他也不赞成这种行为。
“文成兄,你有所不知,户部刘成治已经自缢了,另外礼部的黄伯端,镇守太监韩赞周,都没降清,现在应该已经被杀。南都之内,忠义之士,还是有的。”赵铭想起他听到的话,安慰道。
人都已经救上来了,总不能让他再跳河。
郑森惊道:“博安兄怎么知道?”
赵铭道:“我躲在巷子里,听抓人的清兵说的。”
“好,吾道不孤!”何文成听后,脸上潮红,赞道:“慷慨京中韩镇守,留身一死筹先皇,临危不忘国朝恩,谁说内宦无忠良。”
赵铭砸吧砸吧嘴,这厮突然赋诗一首,秀了他一脸,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时何文成扭过头去不看两人,一脸决然道:“韩公公身为宦官,都以死明志,两位兄台请走吧,我以决定殉国,你们不要管我了。”
赵铭听了这话,自然不会让这个书呆子自杀,这人脑袋木讷了些,心却不错,以后或许可以当枪使。
当下赵铭把脸一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