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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离开去拿酒水饮料,温凛饱着肚子看一桌的果盘小食,并无动用的兴致,于是开门见山对陈彰道:“行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行吧,其实是这样……”陈彰有意向跟信锐下面的一家公司合作,希望自家能在竞标当中胜出,“我们的设计师是业内拔尖的,保证能达到甲方想要的水准,说不定还能做得更好。”

“你让我考虑一下。”

这不是什么吊胃口的话,尽管温凛发令,那家公司多半会照做,不过那家公司不在温凛辖内,他对这件事要了解清楚需要花时间,另一方面,此事越权,如果事情办砸了,会非常不妙。

陈彰也不摧着赶着要温凛表态,因为他今天观察到了些有趣的东西,为此特别备了份大礼,并且胸有成竹地认定温凛不能拒绝。

包间的门再次开了,温凛只当是茶来了,不甚在意,却听到有三个人一起走了进来:除了端酒水的男孩,还有刚才过来的领班,他正推着一个高个子男孩走来:“快,去给老板点根烟!”

温凛原以为这人是去陪陈彰的,直到对方叼着一支点燃的眼坐到自己身边,才正眼去看他——这一看之下,他就愣住了。

男孩不明所以,只好先露个笑,麦色的脸颊上就露出了深深的两个酒窝:“老板?”

刹那间,温凛有些恍惚,脑子里乱哄哄的,因为眼前这个男孩,五官和司远高中时像极了!

***

夜已深,傅观宁站在露台上,遥望着自家庭院外的那条路。

寒气浸透了他的衣裳,露在外面的手冻得通红,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杏仁色的眼瞳倒映了夜,他比雕塑多一双浓墨重彩的眼睛,却不比雕塑更活灵活现。

温凛还没有回来。

平日里傅观宁给自己划的时间线已经到点,但今天这时间对他而言没有了意义。

他睡不着,因为他可以冷静,但却无法放松。

这就像是一桩酷刑,其维持的时长取决于早上驶出的那辆车回来的时间。

不,也许那只是个节点,意味着酷刑告一段落。

脸被吹到发干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明晃晃的车灯,主驾旁的车门打开了,下来的却是助理,助理小跑着走到楼下按响门铃,管家随他回到车边,从后座扶出了温凛。

温凛的步伐凌乱,断续无章,这景象落入他的眼睛,沉寂的心忽而一疼,紧接着他转身跑下楼,接替管家,同助理一起将温凛扶进卧室。

傅观宁没有伺候过人,但是把温凛架上楼,就已经让他感到了气喘吁吁。他现在来不及心痛,只在茫然中努力配合助理,有样学样地脱掉温凛的外套,再蹲下来给对方解鞋带。

温凛的脸很红,呼出的气像火一样热,浑身上下都是酒气,然而并没有完醉倒,他闭眼躺在床上,时不时要动一动,不肯消停,误打误撞地屡次躲开擦脸的毛巾,把定型过的头发都滚乱了。

婚礼上傅观宁见识过他的酒量,知道他今夜恐怕比那日喝得更多,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不过还是装作不知地问了助理:“怎么会喝这么多?”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助理站在卧房门口,轻声道,“表哥让我到某家会所去接他,我去的时候听说有人不知干了什么惹他不悦,他当时就砸了东西。”

傅观宁在一旁听得眼睛发直:“然后呢?”

“然后他让我开车送他去酒吧……嫂子你别误会,表哥他就是在包间里喝闷酒,我在门口看他半天没出来,进去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说清了经过,助理执意要回家,不然第二天他老婆要怨人。傅观宁道了两次谢,将他送到门口,然后迅速回到卧室继续照顾温凛。

温凛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的红虽然被压下来了一些,眼尾却还红着,嘴唇也有干涸的迹象。傅观宁给他盖上被子,想去看看楼下的水烧好没有,还没转身,就见他推开被子,伸手去扯自己的衬衫领口。

羊毛衬衫厚重,傅观宁知道他是被束着不舒服,便伸手替他解了最顶上的扣子。解的时候冰凉的皮肤碰到了对方暖而干燥的手,傅观宁跟摸电门似的缩了回来,仔细瞧了瞧温凛,见他没有清醒的迹象,才大着胆子又解了一颗。

纵然是照顾是没错的,但是傅观宁面对着醉眼朦胧、横陈床榻的丈夫,心中就发飘发虚,他真怕温凛突然醒来,看到这场面勃然大怒,从此疏远他。

胸前散掉了一团禁锢着的热气,温凛终于安静下来,彻底阖目,仿佛陷入了深眠。傅观宁再次替他盖好被子,确认他不会掀开后,端了一杯蜂蜜绿茶过来,用一把小而浅的勺子慢慢喂他,又拿沾了水的棉球去擦润他的嘴唇。

傅观宁是第一次近距离看温凛的嘴唇。

他的唇形很漂亮,中间有唇珠,嘴角微微上扬,不做表情的时候也像是在笑,给人感觉温柔又亲切,当年他就是心折于此。

大约是嘴唇有点凉,温凛舔了一下唇,傅观宁立刻惊弓之鸟般地起身,抄起放着杯子棉球小镊子的托盘落荒而逃。

那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存了趁机和丈夫亲近的念头,如果再盯着那湿润的唇多看上一会儿,他也许会吻上去。

同时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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