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岱钦一早已去与大臣议事,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王帐中。
岱钦的大阏氏早逝,后便未再娶,如今齐绍嫁过来和亲,也只是个侧室。按理他早应当回自己的帐子里,不过单于“怜惜”他昨夜辛苦,才赐他留宿。
齐绍睁开眼,便看见齐星和齐月两个丫头正守在他榻前。
岱钦恨不得拔掉他所有爪牙,自然不许他带亲卫。随行只许女眷,齐绍哪里舍得让她们跟着来北境受苦,只有齐星和齐月是他母亲给他留下的心腹侍婢,都会些武艺,也立过死誓效忠齐家,齐绍才带了二人同往。
“将军……”仍作夏人打扮的侍女红着眼圈跪在榻前,唤了齐绍一声。
齐绍勉力撑着身子坐起来,齐星连忙上前去扶,只听齐绍道:“我已不是大夏的将军,你们不必再这样叫我。”
昨日与岱钦一夜荒唐,饶是齐绍身强体壮,仍是招架不住那野兽般的男人的索求无度,现在只觉浑身酸软,后方的穴口隐隐作痛,被撑开的异物感久久不能散去。
一坐起身,便感觉股间有黏腻的精水在往外淌,齐绍皱起眉头,吐了口浊气,咬牙道:“岱钦既封我为阏氏,你便叫我阏氏,好让我……时时记得今日之耻。”
他面上表情沉静,声音却微微发抖,齐星与齐月终究不敢开这个口,半晌后才讷讷改口道:“……公子。”
腰间又是一阵酸痛,齐绍道:“扶我起来。”
齐月端了盥洗用的铜盆,拧了干净的巾帕备用,齐绍被齐星半扶着从榻上下来,身上盖着的薄毯滑落,露出一身痕迹累累的皮肉。
颈项间的淤痕已经发青,胸腹与腰际乃至腿根布满斑驳指痕,臀肉仍然高高肿着,除却狼藉精斑,岱钦射在他体内的精水还有未干涸的,顺着他的大腿蜿蜒流下,散发出的味道让人直犯恶心。
齐月霎时没忍住眼泪,手上替他擦拭的动作都带了颤抖,齐星性子急躁些,嘴上已经开始骂起那异族鞑虏无耻下流,齐绍看她一眼,低声道:“谨言慎行。”
齐星憋着眼泪闭了嘴,齐绍从齐月手里拿过汗巾,自己草草在腿根抹了一把,由两人服侍着勉强穿好衣服,束上发冠,在原处缓了口气才往外走。
他脚下仍有些乏力,但到底是练武之人的体魄,初时脚步虚软,待到走出王帐时,已然步态正常。
齐月给他备的仍是夏朝带来的衣物,贵胄子弟的锦衣华服、玉带金冠,齐绍穿惯戎装,换做宽袍广袖倒也别有一番俊逸风采,与狄人部落里的粗野汉子截然不同,颇为引人瞩目。
一路上所遇武士守卫俱向他恭敬行礼,只是不知这恭敬中又暗藏了多少奚落,齐绍目不斜视地朝自己的帐子行去,忽而看见一道身影挡在身前。
仔细一看,竟是个熟面孔。
身着靛蓝色绣金袍服的少年有着与岱钦如出一辙的金棕长发,又编成许多小辫,拿金饰束拢挽在一侧肩头,露出一张与其父有五分相似的俊美脸孔,神态骄纵傲然,正是岱钦的长子呼其图。
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按夏朝的算法,尚未弱冠,眉目间还有几分青涩,体格看着却已与成年男子无异,堵在齐绍的前路上,让人避无可避。
呼其图显然来者不善,一双略浅的蓝眸中闪动着轻蔑的神色:“我还以为你今日起不来了。”
齐绍迎面对上他,看他嬉笑着抬手一指:“我的帐子就在那里,看着昨夜父王帐中的烛火一夜未熄,也不知是哪个娼妇,淫荡饥渴得很!”
他前半句是汉话,后半句便换了北狄话,叽里咕噜的一长串,齐星齐月听不懂,却也看得出不是好话,纷纷面露愤色。
齐绍被他用亵渎的目光瞧着,面上并不恼怒,只扯了扯嘴角,也拿狄语回敬道:“大王子说我是娼妇,是在说自己的父亲是嫖客么?”
齐绍面色不改地平视着眼前的少年:“若我没有记错,我如今算是你庶母,大阏氏已逝,单于未立新人,我便是主母。”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卑不亢,狄语也流利,呼其图听在耳里,顿时脸色涨红。
齐绍接着轻笑道:“你还该叫我一声小妈。我若是娼妇,你是什么?”
“你!你——”
少年指着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到底说不过他。再看齐绍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终是嘴里骂骂咧咧地恨恨转身走了。
等到呼其图走远,齐绍脸上的笑意才散了。
他一脸冷然地掀开帐前的门帘,踏进帐中,忍了一路的干呕终于再遏制不住,弯腰捂着嘴直呕得像要把心肺都吐出来似的,齐月忙为他顺气,递上一杯热茶。
齐星气不过:“那鞑子简直欺人太甚!连他的儿子也要来羞辱公子!”
齐绍喝了茶水,总算压下一点恶心,叹息道:“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和他有什么可计较的。”
齐绍心中自有自的算计,他既然嫁过来,便要好生履行他的“责任”,不能给岱钦一点理由反悔开战,也不能任旁人羞辱,失了大夏颜面。
“公子当真甘心如此……”齐星仍是不平,以自家将军的身手,逃出这里易如反掌,她们二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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