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呼其图到底是龙精虎猛的少年人,又打小射狼扑鹰,对于危险本能的反应速度极快,加上齐绍身上药性未褪,动作迟缓了不少,这耗尽力的一击,最终只划伤了呼其图的肩膀。
少年吃痛地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气,下一瞬,原本扣着齐绍腰肢的手便已捉住了对方的手腕。他还没有完软下的阳物仍埋在齐绍腹内,匕首啷当落地,一丝血腥味骤然在冷寂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齐绍一击未成,便自知败局已定,虽仍觉意气难平,却不得不紧闭着双眼,强迫自己不去看身上的那人。
手腕被攥得生疼,男人从他身体中抽身出来,狼藉的下身只感到麻木的酸软,谁都没有发出声音,空气中只有粗重如野兽的喘气声。
齐绍方才铆足了劲想要这人的命,想来此时这人也已恼羞成怒,若是再看到了对方的脸,恐怕今日他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果然下一刻,那人捉着他手腕的手便分了一只来扼住他的咽喉,似是怒极,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脖颈掐断。
空气被一点点抽离,死亡的阴影之下,齐绍面色涨得通红,眼角也憋出了泪痕,一手无力地在地上抓挠,胸膛剧烈起伏,脑海却骤然无比清明。
忽然,他挣扎着从喉中发出浑浊的声响:“求你……不要杀我……”
他说的是狄语,哽咽如败兽哀鸣,英挺的眉毛紧蹙着,配上一副刚被蹂躏过的惨状,端的是有几分惹人怜爱。
呼其图被齐绍偷袭伤了肩膀,伤处虽不致命,却也是又长又深的一道口子,疼且不说,还流了不少血。
少年正在气头上,差点就失了分寸,听齐绍这样示弱哀求,手上的力道才忽而松了不少。
齐绍得了喘息的机会,仍是没有睁眼,用诚恳的商榷的语气道:“你不杀我,我便当没有见过你……我不曾看过你的脸,也不知道你是谁。”
呼其图本都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准备,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杀了齐绍,这事若捅到父王面前,大不了他被父王教训一顿,受些皮肉之苦罢了,也不会怎么样。
没想到齐绍居然提出这种条件,倒让呼其图觉得好笑,又有些得意。
还以为这夏人将军是多硬的骨头,不过也是苟且偷生的鼠辈——若是真硬气,早在来和亲时就该羞愤自尽了,哪还等得到今日,被父王调教得熟透,又被他玩弄于股掌,还为了保命向他讨饶。
呼其图压着嗓子哼笑了一声,浑然忘了刚才是谁差点被割了后颈。
他放开了齐绍的脖颈,转而捞起对方,在对方颈后以手为刃劈了一记,将敛声屏气等着他做出决定的齐绍劈晕了过去。
齐绍再醒来时,竟已躺在自己的帐子里。
他猛然坐起身,额头上敷着的降温的湿润巾帕滚落下来,旁边守着他昏昏欲睡的齐星差点被吓了一跳。
“公子,你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齐绍脸色煞白,摇头,问道:“我是如何回来的……”
齐星照实答道:“公子发热晕倒在营地外,是巡逻的守卫发现,才将公子送回来的。”
她顿了顿,关切地接着道:“公子今日怎的不穿皮袄?北地严寒,公子忍辱负重,定要保重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齐绍心里暗想,哪是我没穿,恐怕是那狼皮袄沾了贼人血迹,已被毁尸灭迹了。
身下倒还清爽,除了被使用过的后穴仍有异物感外,那人留下的污浊大概也已被清洗干净。
此时煎好药的齐月撩开帘幕走进帐里,齐绍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喝完药,沉默了好半晌,最终没再说什么,只道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便径自躺下,重新闭上了眼睛。
今日的仇,他且记下了,来日……必当数倍奉还。
齐绍这一病竟有足足月余,又过了几日,乌兰河都结了冻,他才真正好了。
身体痊愈后,也不等岱钦来找他,他便主动去了主帐求见。
岱钦正与臣下议事,也不知在商讨什么,帐内似有争论之声,齐绍被晾在帐外许久,隐约听见是与叱罗部有关,只是人声嘈杂,又隔得远,他也听不分明。
商讨完政事,岱钦才准了齐绍入内。
齐绍一副大病初愈的苍白形貌,目光却仍坚定有力,不卑不亢地朝王座上的岱钦颔首行了个礼。
岱钦略微挑了挑眉,却也不太奇怪他的举动。
岱钦在齐绍病中去看过他数次,见他病了这样久,元气大伤,只当是自己下了重手,也让齐绍得了教训,终于向自己低头,此刻不由得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果然再烈的鹰隼,也终究敌不过苦熬。
齐绍抬起头,与阶梯之上噙着笑的男人遥遥对视,开口问道:“敢问单于,依乌洛兰部律法,盗窃应为何罪?”
“盗窃者死罪,按律当枭首示众。”岱钦眯了眯眼睛,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齐绍接着道:“我前几日丢了一把剑。虽不是什么宝物,却也是心爱之物,还望单于……为我做主。”
他做足了恭顺的姿态,说话也颇为中听,当着一众乌洛兰部臣子的面,给足了岱钦面子,岱钦当然心情愉悦,点头笑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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