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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钟情于殿下。”

而后便是一夜荒唐。沈琢知道靳奕醉了,他原本也是可以推开对方的,可是他没有。

靳奕说喜欢他——还从未有人说过喜欢他。

沈琢只感觉下半身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得咬破了嘴唇,但只要靳奕俯身吻一吻他、唤一声他的名字,他的心里便如同灌了蜜一样甜。

翌日清晨,靳奕宿醉醒来,发现沈琢在自己怀中,第一句话却是问:“怎么是你?”

沈琢那时还晕乎乎的,满心只有欢喜,并未多想。靳奕沉默地披衣下榻,唤人备上热水与干净的衣衫,待沈琢起身打理好,又特意派了一顶软轿送他回府。

他一回去就发起了高热,连着告了几日病假。

一连数日,三皇子府上遣人送来许多珍贵的药材与古玩玉器,几乎堆满了小小的宅院,沈琢不大好意思收下,却也舍不得拒绝。

靳奕亲自来看他,他更是高兴得忘了还没好的伤处,下床到门外迎接。

然而靳奕却是来向他道歉谢罪的,说是那夜酒醉情迷,错把他认成了别人,才做出了那等冒犯之事。

原来……竟是如此么?沈琢一颗滚烫的心霎时如坠冰窖。

那日他最后是如何送靳奕离开的,他已经不记得。

他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地回到翰林院,方才从同僚口中得知,靳奕醉酒那日,北疆八百里加急战报送抵京城,镇北将军齐绍力挫北狄,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所有的迷雾就此揭破,真相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会错了意。

靳奕一直钟情的,乃是老镇北将军的独子,齐绍,齐承煜,而非他沈琢,沈成玉。

那齐小将军的名字,沈琢也是听过的。

他是靳奕的伴读,与靳奕是总角之交,打小就在一起长大,在京中时就已是出了名的金鞭美少年,到了北疆更是声名鹊起,被边关百姓当做守护神一般的人物。

靳奕中意齐绍,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他只不过是个拙劣的后来者,没有任何优势与齐绍相较。

道理沈琢都懂,但他不服气,不甘心。

为什么上天总是如此不公,难道只因他生母卑贱,便命该如此,什么也不配拥有么?

他偏不相信,前程也好、情爱也罢,不属于他的,他亦偏要得到。

一念之差,就此入了魔障。

沈国公府早投效了二皇子党,父兄要他去讨好皇帝,为二皇子铺路,他本不愿去,才白白在史书典籍上蹉跎了这些年。

不过如今悔悟也为时未晚,老皇帝近些年在床事上愈发力不从心,转而喜欢起玩弄男子,最中意的便是如沈琢这般清雅的人物,在床笫间折磨起来别有一番趣味。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沈琢无比恶心,也让他再一次明白,父亲与兄长从未真正将他当做一家人。

他不过是一颗棋子,无用时便丢在一边,有用时便赏个好脸色,若将来二皇子当真登位,恐怕第一个就要将他这奸人铲除。

他自有自的谋算,看破却不说破,一路忍辱负重,凭风借力,青云直上。

沈琢终于发现,做一个佞臣、权臣,在波云诡谲的朝堂上肆意搅弄风云,原来是如此快活的事。

他不仅能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也能恶意地摆布他人的命运——送齐绍去北狄和亲,便是沈琢一力促成。

他早早布下了棋局,只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那愚忠的镇北将军果真甘愿领旨,许久没有上过朝的靳奕,破天荒地在朝会上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同他争执不休,甚至失态地扼住他的脖颈、双眼赤红地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沈琢只是笑。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或许一切只怪那一年琼林夜宴,御花园中,海棠树下,靳奕错唤了他的名字、多看了他一眼。

从此,便是他们一生万劫不复的开端。

第50章番外·鹊桥仙(上)情人节无责任番外

七月初七,草原上已至夏末,天气仍有些燥热,到了夜间才有习习凉风拂过,虫鸣声窸窣作响。

齐星与齐月如今可谓是中原习俗的传播使者,从除夕开始,张罗着过春节、元宵,连清明也少不了要借着齐绍大阏氏的名头,鼓动着族里上下的女眷孩童们去踏青、放风筝,如今到了七夕,自然也少不了月下穿针乞巧的玩法。

她们二人从前将南面苏式的刺绣教给北狄的妇女,得了不少人的敬重,年轻的姑娘和孩子们也乐于跟着尝试新鲜的物事,由是乞巧节便热热闹闹地在王庭中办了起来。

还有不少粗犷的狄族汉子亦好奇地围拢来看,也尝试着拿粗指捏着丝线穿过细小的针眼,又屡屡失败,惹得女人们一片娇笑不止。

岱钦今天白日里带了齐绍去南边的原野上跑马,呼其图同苏赫也在,这同父异母的两兄弟年龄相仿,长得却并不十分相像,本也是对冤家,因着齐绍才逐渐缓和了关系,如今一同摔跤打架、骑马狩猎,倒是有几分兄弟的样子了。

一行四骑在旷远的可达尔草原上肆意奔腾,带起一阵阵飞扬的风。

只缺了贺希格。他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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