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观旧事,张地主以每年一百两的固定年俸为代价,与金阙宫、一众道士达成合作。
道士旱涝保收不参与道观运营分红,如何分红是张地主这边的事情。
遇敌,则联手相抗。
效仿莲花观旧事,意味着放弃灵岩寺分红,这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为迅速抢夺灵岩寺,只能舍弃长远利益。
午后赵良臣下山回到淮阴庙里,庙前已站满了村中体面人家,或者是听说庙里梨树开花的过往旅人。
五郎索性封闭前厅大门,见赵良臣回来,五郎才开启大门,众人随赵良臣入庙,人头攒动赞叹不已。
村里周七正陪着四姐采买明日用的上的物资,成大郎、成二郎各推独轮小车跟着。
周七还特意把赵燕娥喊来帮忙,就看着赵燕娥、周舒娥两个砍价。
一斤红枣八文钱,怎么也要砍一刀,砍到两斤红枣十五文钱,还不忘抓一把尝尝味道。
周七一身灰黑道袍,肩上褡裢里塞着足有十斤重的铜钱,就跟在后面掏钱算账。
大表姐算起来是商户人家的女儿,跟村里各家铺子本就相熟,砍价、占便宜的手段娴熟,东拉西扯谈价钱,又是叙旧又是说着邻里闲话,叽叽喳喳把要买的东西买了。
赵燕娥就拘束的很,总有一种仓促、赶不上节拍,不知如何说话、插不上话的感觉。
干果铺子里,周七见一斤柿饼要卖二十文钱,与榛子一样贵。比柿饼贵的来回也就那么几种,松子一斤三十五文,杏仁二十四文,葡萄干一斤三十二文,桂圆一斤五十五文钱。
柿霜渲染一层的柿饼引他瞩目,明明只是自己前世吃腻的一种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柿饼实在太贵,也不是买不起,而是目前不适合吃这种奢侈品。
强忍着将来自身体的这股念想压下去,索性闭上眼睛,连其他干果也不去看。
在村里东挑西拣货比三家后,才买齐明日需要的东西。
回到家里时,周二郎已经从山上下来,正烧煮两锅沸水。
六只鸡、六只鸭立刻就被宰杀,沸水里滚了滚,赵燕娥双手凌厉,给捋的干干净净。
成家兄弟则在厨房里剁买来的八斤羊肉,牛肉不经常有,猪肉又贵,羊肉、狗肉反倒是常见的。
两对羊排骨也冷水下锅预备着熬煮骨头汤,周舒娥则从地窖里取出萝卜清洗。
周三郎干不来细致的活儿,跑来跑去递送东西,或从后院抱柴过来。
周二郎则与周七一同对账,他拨打算盘噼啪作响,指着单子上豆腐:“两板豆腐应是足用了,为何要买三板?”
周七不假思索:“一板豆腐卖三十文,三板豆腐八十文,四姐觉得现在天气冷,豆腐又放不坏,多买一板不算坏事。万一有需要,也能快炒几个小菜应急。”
一板豆腐会分成八连来散卖,一连豆腐也能切成八块零卖解馋。
听是周舒娥的主意,周二郎也没话说,在算盘上拨打珠子,又指着一处:“好端端的买什么莲子?一斤带壳莲子十五文钱,这明明可以省略的。”
“哥,买莲子是用来熬煮八宝粥的,这粥滋补元气,味道也好,最是爽口。咱置办的丰盛一些,他们把粥喝的过瘾心里也高兴,不知觉中肉就能少吃一些。”
听了这回答,周二郎拨打算盘面无表情,又指着一处:“那这三十斤柳木细炭是什么说法?”
“是烧烤用的,还能涮羊肉吃,邢八郎这拨人都是大肚子军汉,咱怎么上菜都不如他们吃的快。还不如生两个火盆烧上木炭,制备一些肉、菜让他们自己烤着吃。他们是军汉,风餐露宿的也熟悉这种吃法。”
周七说着露笑:“现在菜价还算便宜,刷一层油吃到肚子里最撑肚皮。我又准备了酱料,保准让他们吃的高兴。”
“这是你的主意?”
周二郎继续拨动算珠,默认了这笔支出,嘴上说着:“别尽想着占人家便宜,赵道长尚且知道交好这些人,咱兄弟更需要这笔人情。没人是傻子,多少钱办多少事,人家也都看在眼里,别做的过分。”
他说着继续扫视账单,果然见到了许多调料,虽然买的不多,都是一两、二两的买,可架不住种类多。
周二郎眼皮一跳:“为啥要买川椒?你买二两川椒平白贵了三文钱,谁能吃出差异来?”
周七似乎理屈不申辩,周二郎依旧拨打算盘,最后核对总账,今日材料采购花掉了一千六百二十文,超支了一百二十文。
周二郎算了算人手,说:“还剩二百八十文,燕娥过来帮忙,前后一天半就支三十文钱,成家兄弟两个就定个五十文。场地是三郎的场地,场地费用就算一百文钱,余下一百文钱就是咱兄弟三个、大妹、三郎的工钱……这么算的有些亏。”
“二哥这没什么亏不亏的,酒水买了二百文的烧酒,余下三百文是算在表姐自酿的米酒上的,这三百文里就能挣一半。还有许多材料是用不完的,剩下的岂不就是咱兄弟赚下的?”
见弟弟这么说,周二郎想想也是,颇有些脸红不好意思:“还是大妹能挣钱,酒水一项就能赚将近二百文,比三郎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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