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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山西侧有白鹿沟,白鹿沟中有白鹿泉,还有左屯百户所。

不负五郎的期望,周七如同外挂一样的射术成功射中一只灰兔。

这射术本就是外挂,只能在抱犊山范围内起作用的外挂,到了远处恐怕就失效了。

“七郎,神人梦中授艺之事自古以来多有传说,只是我家破败,不宜声张。”

周二郎在泉水曲折流经的石滩收拾兔子,内脏、肠肚也都涮洗的干干净净,实在舍不得浪费一点肉。

他切下兔子尾巴,仿佛饰品一样挂在自己青布腰带上:“一会儿你先回去告诫五郎,就说这兔子是我猎取的。你会射术之事最好能隐瞒数年,这样掩人耳目多少能占些便宜,也免得平白遭人算计。”

闷声发大财,其中道理周七自然明白。

“听二哥的,我也觉得这事儿应该藏着。现在村里人都说我中邪,我若说神人梦里授艺,恐怕没几个人敢信。”

周七提着沥水、剥皮的兔子:“二哥,咱们住在南山也有些不合适,不如搬到山谷里,这样打草、打猎也方便一些。”

山谷叫做鹿泉谷,夹在白鹿山和抱犊山之间,只有抱犊山这里一条出入口,曲折难行。

“鹿泉谷的确是个好去处,左屯的人管得了北山,却管不了眼皮底下的鹿泉谷。”

周二郎眉头舒展:“白鹿山上的草都让左屯打没了,这帮人在山上就能望见鹿泉谷,可就是下不去,插不上手。我们兄弟搬到鹿泉谷里,除了出入麻烦外,就剩衙门里的赋税。”

从舅舅家搬出来,就得立户口,虽没有田地耕种,也没有从事桑麻纺织,但也要缴纳基本的丁口折役钱。

这钱真不多,几年内就他一人缴纳,算下来不过几顿粗茶淡饭的价钱,还没半只兔子值钱。

周二郎衡量着得失,山谷里什么都好,有小寺庙、有白云佛洞,有成片葱郁的树林、灌木草丛,也有一年四季流淌的泉水,有野兽盘踞,就出入山谷的道路实在是崎岖。

抱犊山这一条路就很难走,抱犊山到山谷这一截山路更是险阻,几乎得手脚并用才能爬动。

“不过山谷封闭也有好处,能让咱兄弟练好本事。”

七郎有神人梦中授艺,七郎肯定是要给自己和五郎传授的,这几乎是不用怀疑的事情。

自家兄弟都不传,难道收外人做徒弟传授?

这可是射术,仅次于读书的本事,几乎可以视作一方将门的传家技艺。

就算自家三兄弟不从军,只要善射之名传扬北方,有的是将门子弟前来拜师学艺。

这门技艺传承下去,足够子孙衣着光鲜,不愁吃穿。

看看村里,绝大多数家庭都是靠接待东来西往的旅客维持家业,只有铁匠、木匠和三家秀才不需要看人脸色过日。

两人定下今后落脚位置,周七就返回南山。

原本顺着白鹿沟向南就能抵达土门村,可这条路往来的多是左屯百户所的人,在路上相遇保准又是麻烦事。这个百户所设立在白鹿沟,本就是防备外地人从这条山沟北上,绕过土门关进入京畿。

明知道自己是土门村的人,但人家就是有权盘问,你能怎滴?

最好能不遇到这些人还是不要遇到的好,故而周七顺着来路,登上白鹿山从蜿蜒山梁上往南山走。

正好能看到白鹿山东侧的鹿泉谷,昨日下过雨,今日阳光灿烂,鹿泉谷上一早升起浓厚白雾,至今才消散干净。

山谷四面陡峭难行,峭壁上除了云豹、黄羊身影偶尔闪过外,就剩下稀疏松柏充当点缀。

这里也能躲开淮阴神庙的监察、镇压,能让自己从容发展。

就这种出入艰难的地方,以衙门里的那帮衙役的性格,就是知道有逃犯可能藏在鹿泉谷,也没几个人愿意来搜捕。

经白鹿山,北山西梁后,周七才回到南山。

已是正午,坡上积水已被晒干,周五将二十捆草摊开曝晒,唯有晒的没有一点水分,这青干草才能安储存到冬季。如果贪一时懒惰,那势必腐朽霉变,大概就和种地一样。

要么不干,要么就兢兢业业程别出差错,否则就前功尽弃。

周五见了剥皮的兔子,不需要周七吩咐,就急匆匆跑到山下打水去了。

兔肉稍稍炒制后锅里倒水闷煮,周五又急匆匆漫山遍野采摘野菜去了,十分积极。

周七也采摘野菜,在南山顶上俯视淮阴神庙……如果搬到山谷里去,自己入夜后魂游抱犊山,应该不会惊动淮阴神庙。

还有抱犊寨那两个门神,怎么才能扣下来带走?

自己和张地主家不存在对话、交流的可能,也就不存在自己揭下门神画像的可能性。

除非张地主家灭门,抱犊寨一片混乱没人做主时,自己兴许能揭下那两页门神画像。

淮阴神庙里,赵良臣、李清远也在有序工作,赵良臣已制好新庙内的大小、各级鬼神编制,及代表神位的相应名目。

仿佛花名册一样,有正副两册,都是空荡荡的,还未谱写鬼神真名。

庙宇建好相应编制的鬼神各就其位后,副册留在庙中,正册焚烧告于天地。

这是每座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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