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下的一番思绪较量再三地反复掠过后,云言珑微微地一笑,朝楚睿容摆手说道:“顾析言之有理,就是不知这鬼魂却要如何地招徕?孤当真想见识一番!”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手悄然地握紧了扶手上雕刻的鎏金龙头,究竟是何等的乱臣贼子竟然可以如此的丧心病狂,胆敢如此地谋害于他?
他的气息微微地变动了起来,楚睿容已然感知,他知道皇帝此刻已是在盛怒爆发的前夕,之后不知要是如何的血流成河了?
他暗暗地重新调整了体内的气息,神戒备,心中急转,已有了各种的应对之策,方也平心静气地看向了顾析。
顾析眉目舒展如云卷云飞,似乎完不将这些阴谋算计看在了眼中,只是以一个局外之人的身份立于此地,以其最冷静地目光审视着这里的一切人与事。
他一边笑道:“请陛下宽宥,在下放肆了。”一边走过去,将殿中敞开的窗户关闭了起来,众禁卫与暗哨皆是心头怦然地一跳,神戒备了起来,但始终没有听到了皇帝的命令,皆在原地候命待时而动,凝神地聆听起了殿中的声响。
云言珑的眼前骤然一暗,但很快地又在微弱的光线中看清了眼前幽深的情景,心中镇定,并没有似禁卫与暗哨的剑拔弩张,他相信以暗哨的武力定不会在此发生了大事。
楚睿容的眼睛在顾析触动窗扇的那一刻立即闭上,当屋内变得幽暗时,他睁开了眼睛一切都清晰如常,此过程之中他的双耳始终聆听住寝殿内的各种细微的声响。手暗暗地握紧了剑柄,他心中虽也不惧,但始终是身负保卫皇帝的重任,实则不可有分毫的差池。
顾析神情悠然,又快速移步到宫门前,低声道:“请陛下从此刻起留心宫门上的异象。”话音落下的片刻后,他便使用了暗劲轻轻敲打在门扇的横格木棱之上,不时地便有一点,两点……慢慢地就聚集成了十数点幽蓝的光影漂浮在了宫门之中,那些萤萤烁烁的光点翩翩地翼动,亦幻亦真。
这样的影像映入了眼中,蓦然的熟悉。
云言珑心中微微地缩紧,当时他在黑夜里就是看见了这样的光影,只是那一次比此刻的要大得多。滢蓝色的光影有人般的大小,悬浮于空气中变幻着各种奇怪莫测的形状,宛如鬼魅现形般向他袭来。
“怎么回事?”他此刻声音嘶哑,竟连自己也不曾察觉。
难道真的有鬼魂,附身在他的寝宫之内?
楚睿容也微微皱起了眉头,目中思绪不定。
顾析的唇角缓缓地扬起了一抹浅笑,眼神却高深宁静,不现波澜。他又返回到了窗户旁将窗扇重新打开,当外间明亮的日光穿透窗户而入时,殿中的人却发现了那宫门上的幽蓝光影便也在这片刻之间消失不见了。
楚睿容脸上的神色凝重,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地凝视住顾析,不知他此次又是在玩什么把戏了?
云言珑的脸色稍有恢复,眼色却是越发的深沉,宛如是黑夜那吞噬万物般扎心的锐利。
站立在窗旁,阳光将他冰雪般的白衣映照得有如辉映云阙,脸上的神色慵懒散淡,顾析语调淡然温和地说道:“这便是鬼火漂浮的奥秘。请陛下再看看这鬼魅现身附体的把戏。”
他手指轻拢,已将窗扇微微合拢,只留下了一线的光影透入屋内。朦胧之中,他另一只手上已然点燃了火折子,将身旁的宫灯点上,然后缓缓地行至案上的香炉前,将其重新点燃了,幽幽地,便有了一股淡香弥漫在室内。
轻烟袅袅之中,顾析将那小巧的宫灯提在手上,让光线照向那宫门最上方的缺口。微微的光影在他的侧脸上忽明忽暗,莫名地让人就觉得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将从他的指引之下,展现到了旁人的眼前。
云言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宫门的最上方,眯眼时,他已然瞧见了那里有一丝很细微的破裂处。只是他还未曾明白这到底是有什么用意时,须臾间,便奇异地瞧见了一点灰白的影子从那一道裂缝之中钻了出来,远离了宫灯后又化作了一点滢蓝的光影在殿中上下的飘动。他禁不止要去揉一揉眼睛,然而是被他身为皇者的自制力所阻止了。
那一点灰白影子极其的细小,若不是眼神极好,注意力极集中,轻易地不能瞧见这让人惊心寒栗的一幕。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灰白小点从那一道裂缝中冉冉地钻出来了,殿中的暗哨纷纷地凝视着这些影子的动向,只要它们一旦飞向了皇帝便有无数的暗器将这些异物射杀。可是,这些异物也太过细微了,还不知暗器是否能将它们一网打尽,这一刻之间,一众暗哨的背上皆是涔涔地冷汗直下,一个个的眼睛更是目眦欲裂般的瞪视住前方昏暗中的半明半暗的飘忽飞影。
楚睿容心中此刻更是紧张到了极致,他忽然意识到,他们是否太过轻信顾析了?万一他要谋害陛下,此时此刻,当真是防不及防!他的剑已然暗中出鞘,准备随时砍向了寝宫中那一个可疑的人。
顾析的眼色却是对这一切了然于心的冷静自若,不慌不忙地指向了那些在空中纷纷飞舞的光影,声音依然闲散淡定地道:“这是越北特有的一种飞蛾,名为湛蓝,皆因会在黑暗中发出滢蓝的光影。它们畏惧光明,喜好黑暗,若在光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