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许海博在酒店的花园里找了一圈儿,没见到徐若凡,她晚餐时说的那个双人座秋千他看到了,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预感到她应该不会来这儿,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来找她,除了这儿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温泉馆、保龄球馆、美容室、酒吧、餐厅、酒店大厅、同行所有人的房间,甚至女浴室他都让工作人员进去帮忙看了,她都不在。
电话快被他打爆了,信息也发了无数条,但她就是不接不回,她在故意躲着他,从刚刚吃饭时听到他爸说那了那件事儿之后,她就再也没理过她了。整整一顿饭她都在和米娜、吴磊夸张地说笑聊天,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飘给他。
他知道她在生气,气到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明明就在上午他还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几个小时之后的现在,却沉到了谷底。
眼睫上落了片东西,冰冰凉凉,许海博抬头四顾,暗橘色的路灯下飘着零星的雪花,下雪了。
之前她说有预报情人节这天可能会下雪,她说希望会是一场大雪,他们可以牵着手在雪中散步,她说真好,他们的第一个情人节就是一场有雪的最浪漫的情人节。
现在,雪真的下了,却是一个最糟糕的情人节。
健身房,徐若凡坐在最里面角落里一台仰卧板上,手机放在旁边一台器械的座椅上,被她调成了无声模式。手机屏幕拼命地亮着,一红一绿两个圆点跳啊跳地提醒着她许海博打来的又一个电话。
红色挂断,绿色接听,她哪一个都没按,任凭屏幕中闪现的来电提醒变成又一个未接提示。
她不想接他的电话,不想听他任何解释。解释什么呢?她刚刚看到他发的第二条信息之后就觉得什么都不用解释了,他说“我是有过一个女朋友,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想的哪样?女朋友还能有各种各样的?不管什么样,都是女朋友,他承认在她之前有过别的女朋友,她难受的就是这一点,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解释什么都没意义。
她也不想直接挂断,她没有足够的理由挂他的电话,甚至没有足够的理由生气。他不过是在她之前有过女朋友而已,又不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有了什么问题,她应该介意他以前的事吗?他是没说,但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她自作多情天真地以为她也是他的初恋罢了。
徐若凡自嘲地苦笑一声,想起晚餐时她妈说她的那句“不开窍”,她妈之前也说过,当着他的面说过。是啊,在她还“不开窍”的时候,他早就“开窍”了,攒够了足够的经验,她还傻了吧唧地以为两人是彼此的初恋,还以为他的那些害羞青涩是第一次,甚至还主动大胆地去撩他,她真是傻得可以,真的好像一个跳梁小丑啊。
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和她做过的每一件事,约会,牵手,拥抱,接吻,甚至在床上更亲密的事,他都和别人做过。
也许不是,但她就是要这么想,她自己先拿刀子一下一下的把心扎个稀烂,之后面对他的时候,大概就能用硬硬的血痂把心包裹起来,他再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疼了吧。
她擦去眼角不断涌出来的泪水,自虐一般不断想象他和前女友会发生怎样青涩甜蜜的初恋,想象他们在一起的缠绵悱恻,甚至想象他们因误会或家长老师的阻碍而不得不遗憾分手,他心里存着不甘遗憾,把她化作最不为外人道的心事藏在心里柔软的深处时常拿出来追忆。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自虐的神经病,但她宁愿躲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当一个偷偷落泪的神经病,也不想在他面前委屈,不想他知道她有多在意这件事儿,他都有过别的女朋友了,她不是他唯一喜欢的人,甚至可能不是最喜欢的人,她干嘛还要那么喜欢他,她才不要让他知道她这么在意。
等她自己哭完了,疼完了,擦干了眼泪,再到他面前的时候就可以坦然面对,即便他说起自己曾经的恋情,她也会对他一笑了之,咳,没什么,谁还没有个过去啊,然后,她还可以做一个在爱情里不卑不亢的姐姐。
谁没有过去啊,谁没有过去?她就没有过去,她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他,但他不是,他的生命里有过别人,永远改变不了。
该死!眼泪又飚出来了!
混蛋!王八蛋!他骗得她好苦,她干什么要自己在这儿顾影自怜啊,她现在要马上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咱们分手!我也要去找别人谈恋爱了!这样才公平!
她要找一个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朋友,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秀恩爱!一个不够,她还要找更多更多的,每月换一个!她才不是不开窍呢,那些所谓的坚持都滚得远远的吧,她要做一个肆意享受爱情但绝不动心的坏女人,她要永远永远跟他划清界限!再也不理他了!她要结婚生孩子,请他来参加婚礼,和自己的新郎当众热吻,看也不看他一眼!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恩爱幸福,气死他!
不过……他如果没那么难过呢?他也许不会那么伤心,没她想得那么难过。
她跟他分手,也许他会伤心一小下,也许他根本就没那么喜欢她,分手后他也照样可以继续去谈恋爱,左右他也不是没分手过,不是还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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