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国会正式授权,又没有海军部的正式命令,我是无权派出任何一艘军舰北上河内跟越南人和清国人交战的。”法国驻越海军司令李维业上校手里拿着雪茄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总督府办公桌后面的杜白蕾。
“可是那群越南猴子根本没有按照合约向法国寻求保护,他们去找了清国人,现实是这群猴子已经撕毁了合约,我们必须要教训他们!”杜白蕾强硬的说道。
“总督先生,法兰西可是民主国家,如果需要对越南人进行外交上的抗议,这是外交部的事,如果需要对越南人宣战,这是国会的事,而我的事,就是等国会授权或者海军部命令,除非总督先生能尽快帮我拿到授权或者命令。”李维业吐了一口雪茄烟雾后,慢腾腾的说道,“否则我的舰队和陆战队是不会出动,加入与越南人、黑旗军和清国人的战争中去的。”
“上校先生,你这是在犯罪!你不能看见越南猴子在犯罪,而不去制止!”杜白蕾拍着桌子喊道。
“犯罪?在殖民地上制止犯罪,我记得可是总督府的民政事务范围,法兰西是个民主国家,除非有国会授权,否则法兰西不允许军队去干涉民政事务。”李维业再次吸了一口雪茄,“总督阁下,再说了制止犯罪是警察的事,你可以派出你的殖民地治安部队出面呀。”
“我手里只有十几个殖民地海外军团士兵,你是准备让他们去河内送死么,让那群黑旗军的匪兵屠杀他们么,上校先生?!”杜白蕾更加抓狂了。
“人数再少也是战士呀,我似乎记得总督阁下,当年对安邺上尉也是这么说的吧。无论怎样,安邺上尉的几十人的探险队也只有区区十几个职业军人,但是他们也打下了河内城,不是吗?”李维业慢悠悠的再次吸了一口雪茄。
杜白蕾立刻明白了,李维业还在记恨当年自己怂恿安邺攻打河内,而后被黑旗军斩首的旧仇。
李维业看着杜白蕾坐在办公桌后气呼呼的盯着自己,心道“你做了六年的交趾总督,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谁也不放在眼里,现在任期快结束想要谋求连任了,才想起来求我帮你。妄想着让我在你那可悲的履历里添加功绩,我的朋友安邺就这么被你骗去河内送死的,难道你当我是傻子么?”
“既然你不想向国内报告越南的事情,那么我帮你捅上去。正好我的朋友卢眉,正想谋求交趾总督的位置。哼,即便要我去杀死这群该死的越南猴子,那也是我朋友上任之后的事。”李维业心中冷笑道。
随着房间内雪茄的烟雾越来越浓,杜白露忍不住咳嗽起来的时候。李维业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而后站起身向杜白蕾告辞,准备离去。
“上校先生,如果由总督府出面组织队伍去干涉河内,西贡海军能否提供护航?”杜白蕾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李维业一愣,在门口停住脚步,转身望着雪茄烟雾中杜白蕾那双猩红的双眼,稍微一犹豫,“如果总督阁下愿意自己组织殖民地部队,海军可以提供护航服务,但是,”李维业微笑着继续说道,“除非海军受到攻击而自卫,否则海军不会有一颗子弹射向越南人、黑旗军甚至清国军,请总督先生务必谨记。”
“你想早点死,我就送你一程。”看着杜白蕾不甚满意的笑容,李维业心道。
而后杜白蕾以交趾总督的名义在西贡发布募兵令,号召西贡的法国游民,冒险者,水手们组织起来进军河内,并且总督府愿意以日薪三个法郎的高价雇佣他们。
经过五天忙碌的招聘,各色人物超过五百多人蜂拥至总督府报名,又经过四天的仔细筛选,淘汰了三百多人后(主要是杜白蕾觉得五百人的队伍太昂贵了),加上殖民地原有的十二人法军小队,杜白蕾终于组织了一只约二百人的佣兵队伍。
在李维业军舰的掩护下,这只队伍花了约一天的时间,也就是在刘永福和冯子材歼李扬才的前一天,抵达了距离河内约100公里的南方的门户,南定县城。
杜白蕾的本意是先拿下南定城,以南定为基地再去进攻河内。就在杜白蕾的部队准备进攻南定城的时候,杜白蕾收到国内朋友的消息,告知他法国国内已经疯传越南向清国借兵的事情,为了他能顺利连任交趾总督,建议他赶紧做好善后处理切勿轻举妄动。
杜白蕾慌忙停下进攻南定的脚步,匆匆赶回西贡总督府,召集心腹组织一篇电文之后,立刻给总理府、外交部和海军与殖民部去电报,汇报越南情况。
在某位心腹的好心提醒下,杜白蕾又发现自己颁布的募集令也有违反法兰西宪法的嫌疑,为了不给自己再添麻烦,又命人回到去南定县城去解散那只准备进攻河内佣兵队伍。这样前前后后又花了七天才把这群亡命徒带回来,在这群亡命徒回到西贡之后,杜白蕾才发现自己那个十二人的殖民地法军小队被留在南定城外了,原因是自己只顾的解散募集的亡命徒,忘记给他们下令返回西贡了。
就在叶成林摸到南定城外侦查这十二人小队的早上,杜白蕾又求着李维业派军舰去接回自己法军小队,李维业在一顿冷嘲热讽之后,终于答应杜白蕾下午派军舰,明早接回这只差点被遗忘的法军小队。
泰瑞克少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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