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仿佛第一天认识杨诚一般齐刷刷地盯着他，而李凡则退到一边不再出声。

“李凡！你！”杨诚气地牙齿打颤连带着脸颊的横肉一起抖了起来。

雷霆玩味地看着这两人，什么话也没说。

杨诚沉默了一会，突然长出一口气，认命般闭上眼睛：“雷总，我对不起你，但……请你放过我妻儿。”

重新坐回椅子，雷霆又将脚翘在了桌上，笑了。

当雷霆宣布散会的时候，所有人都仿佛从生死一线的战场铩羽而归，一派残兵败将逃也似的跑出总裁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位于78楼，只要放晴便能看见黄浦江和东方明珠，可是今天窗外一片白茫茫，有的只是风。

袁风正拿着那份写有《浦东开发项目机密追踪调查报告》的文件在粉碎机前进行粉碎，雷霆则端着杯咖啡站在窗前出神。

杨诚没有死，只是被降了职，调去较为偏远的分部。

死的是李凡，不，应该说，将死的是李凡。

杨诚虽然犯了大罪，但他及时认错，死前还不忘为妻儿求情，不仅够聪明而且还有良心，给这样的人一条生路，他以后便会对你死心塌地。

但李凡就不一样了，他心机太过深沉，令人胆寒，这样的人无底线无道德，最容易失控，所以雷霆不敢留他。

杀鸡儆猴，这次一箭双雕，足以给下面散漫了太久的高管们一个警示。

雷霆是个正经生意人，至少表面上是。他不介意自己的黑道出身，甚至觉得那是种骄傲，他将这种骄傲藏得很好，以至于许多人都以为他早已洗白得彻底，觉得他并不像传闻中那样难对付。

适当示弱，麻痹对手，当对方开始享受胜利带来的快感时，再给予雷霆一击。

这就是雷霆的手段。

袁风将手中最后一张纸塞进粉碎机，正准备出门，却被雷霆叫住了。

“阿风，我叫你查的那只小猫查到了没有？”

是的，无论雷霆这几天多忙，都没有忘记过那只在Cat门口惊鸿一瞥的cat。

袁风闻言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大哥，实在没法查，我已经尽力去问了，Cat那边对那男孩印象很深，他是第一次来，没办过会员卡，连账单都是现金付的，什么信息都没留下。”

“哦……”雷霆有些遗憾地喃喃，“真是可惜了……”

袁风看着自家兄弟兼老大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顿时玩心大起，便也学着雷霆的样子摇头道：“是啊，可惜可惜～真是可惜了啊大哥～”

不出意料遭到雷霆狠狠一瞪。雷霆没有理会他的揶揄，话锋一转问道：“阿煜快回来了吧？”

“啊，是的，阿煜上次好像说八月初要回国准备画展拍卖会，算算时间还有半个月。”袁风比雷霆小一岁，比雷霆的弟弟雷煜大两岁，是以，与雷霆兄弟相称的袁风私下里便随了雷霆叫他阿煜

。

“嗯，这小子从小就喜欢画画，小时候就说将来的理想是当大画家开画展，没想到真给他做到了。”雷霆笑笑，神色间是少有的温柔和欣慰。

“是啊，”袁风叹息，“阿煜聪明，又肯努力，这才几年就在艺术界混出名堂来了，总算没辜负你这个当哥哥的这么多年的辛苦。”

“阿风，八月初跟我回广州，我要亲自为阿煜洗尘，顺便办个酒会，让大家都认识认识我雷霆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