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不会有事。如果他有事我会第一个救他,你可以放心。”
穆寒迟松开了手。
手心突然被松开,顿时感觉凉嗖嗖的。赵幼菱注视着穆寒迟的眼睛,感觉他的态度和刚才有些不同。
“你是生气了吗?是怪我问沈昭吗?沈昭与我有一餐饭之恩,我不能不牵挂他。如果你因为我关心他而生气,说明你心眼忒小了,不是大丈夫所为,更不是大将军该有的风范。”
“……”
穆寒迟没想到赵幼菱会因为他松开了她的手有这么一顿长篇大论。他不过想腾出手观察形势。大理寺进来容易出去难,院里可是布了阵法的,就算在屋顶上行走,也会受阵法影响,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掉入阵眼伤了性命。
“那,那我错怪你了,我道歉,你要生我的气。”
意识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幼菱窘得脸上发烫,伸手摸着滚烫的脸蛋,不敢对视穆寒迟的眼睛。
“小傻瓜,我怎会生你的气。”
穆寒迟拉开天窗,回头压低声音对赵幼菱说道:
“你跟在我身后,不许离开半步。大理寺后院布置了锁阳阵,如果不留神就会掉入阵中受伤。”
“啊,那我进来时没感觉呢?”
赵幼菱微微一惊。她也曾钻研过奇门阵法,锁阳阵倒是第一次听说。
“锁阳阵是高人所布,进得来出不去。你只要记住跟紧我就好。”
“嗒,嗒,嗒-”
夜漏梆声远远传来,事不宜迟,穆寒迟飞身跃上了屋顶,赵幼菱随后跟上轻飘飘落在屋瓦上。
穆寒迟伸手在唇边比了一个嘘声。意思自此时开始不能再开口说话。赵幼菱会意,紧紧跑着穆寒迟朝外墙纵去。穆寒迟的双掌不时变幻招式,不时传来破空的凌厉掌风。
与来时不同,此时身体换了一个方向,再看院中,隐隐笼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雾气中央好像煮开的水不断向四周奔涌起层层雾浪。雾气升腾不散,将四周的房舍也都包围起来。穆寒迟的掌风过处雾气顿时消散无影,留出一道朗朗月色映照着的灰白屋脊。
原来这就是锁阳阵,好厉害的样子!
难怪没见到几个大理寺守卫,有这样的阵仗,一般人根本无法逃脱出去。
穆寒迟突然回身把赵幼菱拉进怀里,然后纵身跃下高墙稳稳站住。
“你赶快回府去吧。记住以后不要再踏足大理寺,不要让我为你担心。”
穆寒迟紧紧拥抱了一下赵幼菱又放开,伸手推她快快离去。
“你确定那几个坏人不会为难你?我听他们的意思,是那个平津侯要治你的罪,他们只是还没有更有利的证据。”
赵幼菱很想穆寒迟跟她一起回家。
“乖乖听话。我说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皇上只是想试探我和沈昭有没有异心,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本分,皇上应该就会放心了。此时不宜把我和沈昭的关系过多暴露。他是花花公子,我是不苟言笑不解风情的莽夫武将。”
穆寒迟想得透彻,只有把话和赵幼菱说明白,赵幼菱才会死心不再设法来搭救他。
赵幼菱走出几步忍不住回身看去,穆寒迟已经不见了。
“动作还真快!说让我不要回头看他一直往前走,他也不看看我离去的背影。”
赵幼菱嘟囔着,把塞在腰间的袍襟扯下抖了抖,迅速朝淮王府走去。
来时是从淮王府出来的,回去自然也从淮王府翻墙去镇国公府。
就快到淮王府侧门院墙边时,冷不丁从巷子里蹿出一只黑猫。黑猫叫得凄惨,走路一瘸一拐,好像被什么给打伤了腿。
淮王府侧门供奴婢们进出,此时侧门已锁小巷不该有人。
赵幼菱多了个心眼,贴墙隐着身形朝小巷走去,没走几步果然看见两道黑影鬼鬼祟祟从小巷深处走了过来。
穆雷说过平津侯府的探子时时盯着淮王府动静,现在都夜深人静了,这些探子们还潜伏在淮王府外打探消息,如果不除了他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那丫头应该不会再拿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吧?”
一个探子说话的声音像牛哼。
“也难说。长公主给的价钱不低,如果是我,就算没有东西也要弄出点东西出来。反正也没人知道那些是不是穆寒迟的东西。”
另一个探子咂嘴声音充满羡慕。
“你们说穆寒迟什么?”
赵幼菱以迅雷之势飞身冲向前,一手揪住一个探子问道。
“哦,我,我们没说什么。你是哪位?”
两个探子衣领被封住脖子无法转动,只能和赵幼菱对视,昏暗里赵幼菱的目光好像两道寒剑,不怒而威让人不寒而栗。
“痛快说,不然你们两个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平津侯也救不了你们。”
赵幼菱发自丹田的声音深沉有力,不容拒绝。
被人拆穿了身份底细,两个探子慌了神。平时他们只负责打听消息,从不与人交手。
这次一时大意栽了跟头心里叫苦不迭。眼见着如果不说点什么怕是逃不掉了,只好现编瞎话。
“长公主说穆寒迟好色,把镇国色府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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