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做起身子,露出了雪白的衬衣,玲珑扫了一眼,马上移开视线,把药递了过去,道:“那个,要我帮你换药吗?”
夜空一口气把药喝完,说道:“不用劳烦姑娘了,我都好得差不多了。”
玲珑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真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快,我刚刚还担心两日后你无法和我们一起上路,看来我是多心了。”
夜空道:“我给公主采的草药有按时给她服用吗?”
“有啊,每天都给她喝。”
“她没拒绝?”
“没有,只有第一次是不太想喝的样子,后来就都痛快地喝掉了。”
夜空点了点头。
玲珑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诶玲珑姑娘。”夜空叫住了她。
玲珑回身歪了歪头。
夜空问道:“这次是随公主回北宸的皇宫吗?”
玲珑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以公主的身份,是不便回宫的,大概是要在辰爵大将军府先落脚吧。”
“那然后呢?一直在大将军府?”
玲珑叹了口气,有点同情般地看了看夜空,对他道:“难道你也喜欢公主?”
夜空微微一笑:“不敢不敢,公主如此高贵,我就算喜欢她也不会有非分之想。”
玲珑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们公主是辰爵大将军看上的人,当初合婚天圻,是因为南朝皇帝施压一定要我们七公主,我们陛下亲自下了诏书,大将军纵使有万般不舍,也只能迫于无奈。但现在公主回来了,我想大将军就算是把她藏起来不让陛下知道,大概也不会放她走了。”
夜空看着玲珑一脸的崇敬之色,勾了勾嘴角,道:“听姑娘的意思,你们北宸的大将军可是权位不小。”
玲珑转了转眼珠,煞有介事地说道:“这话可不能瞎说!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夜空心不在焉地回答玲珑,突然又道,“那这次公主从天圻出逃,皇妃都不做了,就是为了这个辰爵大将军咯?”
玲珑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好了别八卦了,好好休息,能伴在公主身边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得到公主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你最好赶快停止!”
“哦。”夜空的语调有点酸涩。
玲珑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屋内又恢复了寂寞的沉静,夜空微微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笼着神秘又忧伤的眸光。无数复杂的情感在他眉宇之间汇聚蔓延,使他的神色迷离,令人心疼。
没有人知道夜空此刻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的哀伤从何而来,但就在此时,一种淡淡的毅然决然从眼底流淌出来,那一抹因自信而爬上眉梢的浅笑让他耀目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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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两天过去了,炽千云和杜淳备好了马车在客栈门口候着。
霁初走出客栈,老板娘在清扫着满地的银杏叶,见她出来,无声微笑着给她个万福礼,她微微颔首表示回礼,再一抬头,见到夜空一身蓝衫站在门口对她轻笑着。
昨夜下了一场雨,无数的银杏叶被雨水打落,黄澄澄地铺满了石子路。晨风一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混着树叶的潮湿气息,给隆冬添了几分阴冷之气。
而夜空站在那里,笑容竟让这冬色柔暖了不少。霁初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
玲珑见霁初没说话,压抑着兴奋之情小声在夜空耳畔轻道:“公主让你跟着了,快上车。”
夜空微微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上了车。
炽千云策马来到车窗前,轻声对霁初道:“公主,我们的队伍在境外三十里处,现在你先委屈下,到了那我们就可以换大车了。”
霁初冰冷的眸子缓缓抬起,看着炽千云道:“在边境三十里扎营,不怕引起骚动吗?”
炽千云呵呵笑道:“没关系,只是一队暗影军。”
“哦。”霁初垂下眼帘,坐了回去。
暗影军,是北宸大将军辰爵的私部,队员也就只有千把人,但各个身怀绝技,术法出神入化。不到万不得已,辰爵从不会动用。没想到,他却为了接自己而派了一队出来。
霁初的面色虽然未见任何浮动,脑中却忍不住勾画出了辰爵的轮廓,那温文尔雅的样貌,和他温柔的语调,不禁引起了她深深的遐思。
这个男人权倾朝野,在朝中八面玲珑,党羽遍布。在先皇时期,他就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术法无边莫测,又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然而多年散散淡淡,从未表现过野心。
皇族一边依仗他,一边又忌惮他,霁初的皇帝兄长万俟桓一直想许给他一个公主以裙带关系将他笼络。但他似乎对皇族的公主皆不感兴趣,这亲事便一直拖延着。
直到有一天,他去山中狩猎,在一片樱林里捡到了处于昏迷状态的万俟霁初。那时霁初刚刚穿越到这个地方,对什么都朦胧不明。
她本身就有一种不与周遭的一切产生关系的清净索然,再加上完搞不清自己的处境,而刻意让自己笼上了一层隔绝的空气,便使她愈加清冷。
也许就是这种不可企及的冷漠,让辰爵产生了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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