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极慢的脚步声缓缓朝她靠近。
曲妗微微蹙眉。
这脚步声跟维维安很不一样,维维安仗着自己是侍女长,连她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走路的声音极大,且很快。
曲妗将床幔掀开一些,就瞧见床外三米的地方正站着一道颀长的纤弱身影。
是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漂亮少女,一头秀发如黑色瀑布般倾泻全身,黑宝石一般的眼眸里装着满满当当的担忧和悔意。
是....
白雪。
曲妗登时响起被咬住脖子时那种疼痛感,她下意识的就拿起枕头去砸白雪。
少女不躲不闪,依旧站在原地垂着纤长的眼睫:“母后...我是来跟您道歉的。”
曲妗感受着枕头砸在脑袋上的闷痛,她更生气了,美目微瞪:“你给我出去!”
白雪轻颤着眼睫落下泪珠:“母后,请您听白雪解释,那天白雪真不是有意的,您要是气不过,白雪这就还给您。”
说着,白雪就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手心重重划了一道口子。
看着汨汨而下的鲜血,他没有感知到任何疼痛,低低垂下的眼睫将他冷漠的乌眸完全遮住,他正思考着要说什么来继续哄骗这位好欺负的母后,不料一阵痛呼声就从床幔后面响起。
不知是牵扯到了伤口还是如何,她的眼眸里就积起氤氲,她凶狠无比的瞪着他,银牙紧咬:“混蛋,你在做什么。”
“在偿还母后...”
他这句话说完,肉眼可见的他亲爱的母后更生气了,她红着眼眶瞪了他好几眼,几次张口想要怒骂他都忍了下去,然后暴躁地掀开被子下床,就开始在房间搜索着。
找到一个医药箱。
态度极其不好的拉着他坐下,然后给他包扎伤口。
她上药的时候动作很轻很轻....
白雪薄唇微抿。
即使当着她的面,亲自咬她,她也依旧会心疼他吗?
等药上好后,曲妗忍下心里的不爽:“白雪我警告你,以后不准让别人伤害你,同时你自己也不准,总之就是,你不准受伤!”
白雪乖巧应下,随之便垂下脑袋用小小的声音说:“母后,您就不想知道白雪为什么会咬您吗?”
曲妗眯着眼睛打量她:“你想说?”
白雪娇娇软软的笑了一下,很可爱,又带些美艳:“您是这座王宫里对白雪最好的人,所以白雪的一切秘密都想告诉您。”
曲妗挑了挑眉,示意继续说下去。
“母后,您知道白雪的生母吗?”
“她是吸血鬼。”
听到‘吸血鬼’三个字,曲妗下意识颤了下。
她害怕疼。
更害怕被咬的同时被吸血....
那种感觉真的是无力极了,眼睁睁感受着全身的力量流失,而且血液失去过后,她会很长时间都处于什么都提不起力气的状态。
“我是人类与吸血鬼的孩子。”白雪语气低落:“父王担心我会跟母亲一样以吸血为生,所以就不希望我跟任何人交流,把我丢在花园的东南角,任由我自生自灭。”
“可是我从来没有对鲜血有过任何的渴求,就算是动物的血液也是如此。”
“所以一开始我也非常的怨恨父王,认为是他的偏见导致我如此不幸,可直到五天前,我完全无法克制自己去伤害了您,才知道父王的判断是正确的。我就是...一个怪物。”
说到这里,白雪抬起眼睫,露出一双被雨水冲刷过的干净眼眸,里面带着祈求:“白雪可以拔掉牙齿,不会伤害您的,求求您了母后,就让我留在您身边吧,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关心我。”
曲妗垂下视线。
按照白雪所说,黑袍怪也是一个吸血鬼。
这童话位面无奇不有,既然有吸血鬼,就不可能只有一只,可见白雪与黑袍怪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而且那天狩猎的情况十分可疑。
经过她的观察,维维安很有可能是女巫师的人,女巫师发现她是穿越者后,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那么最方便的就是在这次狩猎中行动。
那些杀手在追捕她们的时候,好几次明明都可以将她和白雪杀了,却收了手,一副想将她们逼进特定地方的样子。
可见白雪之所以突然觉醒吸血鬼的血脉,就是女巫师在搞鬼。
所以白雪是无辜的。
只是被不小心卷进她和女巫师之间的斗争里。
曲妗妥协的叹了口气:“即使是半个吸血鬼,一旦开了荤,你是不是也要每天都喝血。”
眼下的情况,她也无法将白雪丢开。
因为有那个该死的痛觉同步。
白雪水眸发亮,似乎听出了曲妗话里的担忧:“虽然的确如此,但白雪可以忍住的,我现在就可以将尖牙拔掉,绝对不会伤害您的。”
他话里真诚,尽心演着早就预料到的戏。
按照他的设想,这位王后肯定会感动至极,然后拒绝他拔掉牙齿,依旧会把他这个危险留在身边,以为给他喝一点动物的血液,她就可以绝对的安全。
不想——
那位王后直接在自己指尖用力咬了一口,鲜红的血珠涌出,她红着眼睛将手指递到他的唇边,强忍着哭腔用警告的语气说:“我可以给你血喝,但你不准主动咬我。也不准去伤害别人,动物也不行。”
说完,她似乎觉得还不够。
又加了句——
“即使你忍不住,告诉我就行,不准主动咬我。”
白雪愣怔了下,下意识地就将王后的手指含入口中。
独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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