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外人在,卓友国还能厚着脸皮以笑掩饰尴尬,可陆羽声一个大男人杵在面前,他一个当长辈的被卓皓这么下面子,脸上立马挂不住了。
“卓皓,你怎么说话的!”卓友国指着卓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你爸跟你在我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我找你要点钱,你就这态度?二十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原以为卓皓输着液,卓友国才壮着胆子横,哪料卓皓突然从病床上站了起来,输液管被扯得笔直,针头挑着血管,叫人看得胆战心惊,眼瞧着就针头就要扯飞出来了,“你有种再说一遍!”
卓皓起来的很急,脑子里天旋地转,眼前的人影晃动,一阵白光一闪而过,头重脚轻,膝盖软得使不上力,径直便往前面扑。
陆羽声手比脑子反应快,先一步把人抱住,“皓哥!”
输液管里的血液在倒流,他急吼吼地喊着医生,一旁的卓友国目瞪口呆,陆羽声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要么赶紧滚,要么后果自负。
他只能带着儿子,灰溜溜地逃走了。
医生来后,又重新给卓皓扎了针,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对着陆羽声絮絮叨叨,“哎哟,你们这个怎么回事啊,夏天本来就容易感染,伤又在脑袋上,他情绪还这么激动,能不探病就尽量不要探病,这里是医院,又不是菜市场,整天来来回回那么多人,鸡飞狗跳的像什么话。”
陆羽声也挺冤的,一边听医生的教训,一边点头应和。
卓皓有意识,他只是眼皮重,不想睁眼,也不想听医生唠叨,他默默听着陆羽声挨训,觉得挺对不住他的,等医生都走了,他才眯起眼睛。
一旁的陆羽声一脸严肃,看不出喜悲,卓皓仰在床上,用手指点了点床铺,语气诚恳又带着歉意,“小陆啊。”
卓皓还没这么称呼过他,陆羽声没空诧异,压着火气,“你脑袋上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手上还插着针头,有点脑子的人心里都该有数吧?”
陆羽声不仅省略了称呼,还明里暗里说他没脑子,放到以前卓皓肯定不会有好脸色,如今越看陆羽声越觉得可爱。
陆羽声斯斯文文的,再怎么生气,说话都不会特别难听,他们这种街头巷尾长大的人,只觉得这种软绵绵的狠话是隔靴搔痒。
可他陆羽声生什么气啊?
卓皓有点病人的自觉了,语速慢了不少,“你生什么气啊?”
被卓皓问得一僵,陆羽声突然之间就哑火了,他生什么气?他好歹照顾卓皓这么久,好不容易看着有点起色,就算是卓皓自己,也不能作践身体不是?
“我们商量个事。”卓皓朝陆羽声勾了勾手指,“你帮我把出院手续给办了吧,反正是躺着,在哪趟都一样,我不想住院了。”
一见陆羽声要发作的样子,卓皓立马打断道:“刚刚医生才说,情绪别这么激动。”
医生说的是他吗?医生说的是卓皓!卓皓倒好,倒打一耙。
“你看,我在医院呆着也不痛快,整天都有人来烦我不说,连个电视都没有,再待下去,我脑子没好,人先待傻了,我心情好一点,身上的伤也好的快一点不是。”
卓皓挺心疼陆羽声的,他俩非亲非故,顶死天就是邻居关系,让人家这么劳心劳力的,心里多少过意不去。
为了显得态度诚恳一点,卓皓又补充了一句,“真待着挺没意思的,隔壁的门诊也能输液,换药的时候再来也行,谁没事整天待在医院啊,多晦气啊。”
“再说了,我那个店不开张,我吃什么?你也不能总看着我,不管你店里吧。”
人要么别进医院,进了医院就等着掉层皮。
卓皓好声好气地跟陆羽声说了半天,陆羽声气消了大半,“我问问医生吧。”
当陆羽声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卓皓就这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走神。
陆羽声会做饭,会做家务,还会赚钱,温柔体贴,任劳任怨,长得也好看,最主要的是还喜欢男人。
这就跟天上掉的馅儿饼,直接砸到卓皓头上一样,打着灯笼都不一定找得到。
正当卓皓美滋滋琢磨的时候,罗芸又来了,你说他能不上火吗?说是休息休息,一天到晚跟皇帝上朝一样,总得会晤几个不想见的人。
他也不是多烦罗芸,只是不想给人家太多的念想。
“皓哥。”罗芸东张西望都没看到陆羽声的身影,“陆老板不在吗?”
罗芸每次来,每次都带着饭菜,每次都是陆羽声这小子接的。
“坐啊。”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他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太顾及对方感受,就说不清楚,什么事情都能同情,唯独感情不行,“你要不想做现在的生意,就找个男人吧,两个人一起做点什么都行。”
一个女人只身在外,想要立足,多少要受点欺负。
罗芸的年龄不大,在喜欢的人面前有点束手无策,特别是听到卓皓这么说后满脑子的羞愧和自卑,其实她心里明白,卓皓对她没意思,说这些话都是在她拒绝她,她也配不上人家。
卓皓又语重心长地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从医生那儿回来,陆羽声还没走病房,又听见卓皓在跟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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