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片刻的沉默,陆羽声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有点冒失,万一卓皓不是呢?万一呢?多恶心人啊。
他舔了舔嘴唇,脑子里一片空白,“啊…明天去医院的时候,我陪你去吧…”
卓皓总觉得陆羽声的原话不是想说这句,又不知道从哪问起,“嗯…”
第二天的复诊,意料之中的很顺利,医生没过多的嘱咐,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卓皓却有点惆怅。
他一直住在陆羽声家里的原因,是因为脑袋受了伤,怕他晕在店里没人知道,可如今脑袋好了,胳膊也好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赖在陆羽声家。
也不知道陆羽声是没想起这茬事,还是装的,回去的路上,还在问卓皓晚上吃什么。
卓皓心不在焉地报了两个素菜,陆羽声顿了顿,“皓哥,之前你还吵着要吃好的,好不容易等到不忌口了,你又不稀罕了?”
卓皓回过神,这小子怎么老挖苦他,“那你有本事给我弄个满汉席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人简单弄了点,陆羽声准备了宵夜。
倒也没有满汉席那么夸张,陆羽声做了好几个硬菜,卓皓喜辣,养伤的时候清淡坏了,终于能吃上点自己喜欢的口味。
桌上都是下酒的菜式,可陆羽声没有备酒,卓皓还犯愁,一想到陆羽声照顾人的本事啊,他格外的舍不得。
“菜都做了,酒你都不肯拿出来?”
陆羽声摇了摇头,虽说医生说没事了,但也不能让卓皓太随心所欲,“再忍几天吧。”
没劲,陆羽声约束他人的能力太强,卓皓自在惯了的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酒是没有的,陆羽声特地给卓皓盛了碗汤,场面话还是得说:“那以汤代酒,皓哥这段时间受苦了。”
天气渐渐转冷,热汤正好驱寒,卓皓装模作样的和陆羽声碰了碰汤碗,“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汤刚喝了一口,搁在沙发的小灵通响了起来,陆羽声看了一眼,“我姐,皓哥你先吃。”
卓皓抬了抬下巴,示意陆羽声随意,他没有先吃,放下筷子,想要等陆羽声一起。
陆羽声跟他姐姐的关系很好,胜过了一般的姐弟,与其说是姐弟,不如说是姐姐代替父母,给了陆羽声更多的尊重和选择。
电话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叙旧,话匣子也逐渐打开,陆羽声也坐到了沙发上。
看这架势,这电话一时半会还说不完,卓皓朝鞋柜上看了一眼,烟盒和打火机照旧躺在上面,他随后起身,拿起鞋柜上的东西,径直朝阳台上走。
楼下的商铺接二连三的关了门,街上的路灯亮起,出来散步的行人,也陆陆续续往家里走,一片祥和安静,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很容易忘了时间,这一晃眼,和陆羽声已经当了好几个月的邻居。
卓皓现在一碰烟,一颗心就悬着,怕陆羽声念叨,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的时候,还有些犹豫,他朝身后看了一眼,两扇门之后,陆羽声还坐在沙发上讲电话。
他背过身去,胳膊搁到阳台边缘上,将烟盒用力颠了颠,里边的香烟又整齐排列着。
家里的古董打火机,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加油了,卓皓用手挡着风,掰了好几下钢轮,都没打燃火。
他晃了晃打火机,又用力掰了一下,明黄的火焰,终于将其点燃,发出“嘶嘶”的燃烧声,他刚想打火机放下,从头顶伸出一只手,吓得他手里的打火机都掉了。
“诶!”
陆羽声从卓皓去阳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他想干嘛。
电话里是姐姐的声音,姐姐已经知道,他和梁鄞分手的事情,“和梁鄞分手的事情,爸妈迟早会知道的,如果觉得不想在小地方待了,你也可以来姐姐这儿。”
陆羽声有点心不在焉的,“嗯…再说吧…”
“怎么了?还想待在县里?”姐姐随口问了一句。
他不是很想离开,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打火机滋滋的声音打断了陆羽声的思路,他草草和姐姐道别,“姐,我暂时还不想走,我这边有点事,我们回头再聊。”
挂了电话,陆羽声大步朝阳台上走去,果不其然,卓皓背对着他站在阳台上,烟圈从头顶一股一股的往上冒。
他来不及思考,伸手想将卓皓嘴里的烟抢下来,哪知道卓皓他做贼心虚,手里的打火机没拿稳,差点沿着阳台掉了下去,幸亏陆羽声眼疾手快,在半空中捞住打火机。
陆羽声强硬地把卓皓转了过来,把人逼在自己和阳台之间,“皓哥,不是让你再忍几天吗?”
卓皓后背抵在台沿上,跟前的人比他冒出不少,居高临下的,气势汹汹,卓皓心虚,叼着烟想糊弄过去,“你这小子是属雷达的吧?”
陆羽声也不跟卓皓插科打诨,摘下卓皓嘴里的烟,双手撑在卓皓身体两边,“这么久了,你还戒不掉?”
不抽烟的日子,卓皓也习惯了,只是琢磨事的时候,嘴里没个东西,还有点不太适应。
“我戒了干嘛啊。”卓皓说话时还有白色的烟圈,在他和陆羽声之间升腾。
烟被陆羽声夹在指缝中,卓皓又朝烟努了努嘴,“而且都点了,一根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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