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乔乔。”他告诉薛枞,有一个公益演出,急需些劳力做宣传。
“宣传?”薛枞不解。
“具体来说,也就是发发传单。”宋澄大言不惭,“周日人手不够。”
薛枞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怎么不去?”
宋澄惋惜地摊手:“又不是我的姐姐。”
“……你说是,”薛枞这才回神,“她的演出?”
“还是A角,而且演出的钱都会捐给灾区。”宋澄心情很好地凑近他,“你不去,难道是不好意思?”
“没有。”薛枞生硬地挤出这句话,又不情不愿地问道,“多少人?”
宋澄见他乖乖上钩,笑容更灿烂一些:“大家都是分散的,不过我可以陪着你。”
到了周日,薛枞又听话地被安排了一套玩偶服装,开始尽职尽责地发起传单来。休息间隙,他把头套摘下来,心神俱疲地坐在长椅上发呆,谁知凑上来的人反而多了,叽叽喳喳围着他问东问西。
薛枞冷着脸站在那里,把传单一股脑塞在他们手上:“这里写了。”
这种答案当然不会令人满意。
宋澄买了饮料回来,见薛枞被热情围住,笑眯眯地站在旁边,也不去解围。
“真热闹。”
薛枞给他使了个眼色,宋澄就像没看见一样。
“这个弟弟呢,比较害羞,”宋澄自顾自喝起了汽水,“你们看,脸都红了。”
于是嘈杂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宋澄凑到薛枞身边,用绝不是悄悄话的音量在他耳边悄悄说:“快笑一笑,不然他们不会接的。”
薛枞不理他,宋澄就伸出手指,轻轻地将他的嘴角提起来:“就是这样。”
薛枞被他烦得要死,直接把抱在手里的玩偶头套摔到了他的胸口:“自己发。”
宋澄顺势就将头套戴到了自己的头上,见薛枞要走,眼疾手快地把他拉住,然后神色自若地接过了宣传的工作。薛枞回头,这才注意到,那头套是只小老虎,憨态可掬的模样,联想到宋澄,就忍不住笑了笑,眼睛里都散落着跳跃的光,有几分像是从车窗望出去时闪烁的霓虹灯。
宋澄比薛枞大几岁,在旁人眼里,终归还是少年模样,又很有演说的天分,惹得驻足的人更多了一些。而他身旁看似不耐烦的黑发男孩,挂着事不关己的表情揣手站着,偶尔忍不住打个哈欠,又走神地往旁边望一望,却在有人靠近时,会配合地递一张传单出去。
一天下来,他们倒不算特别累。但回程的时候,薛枞还是睡着了。宋澄侧过头,就能看到薛枞歪着脑袋伏在自己的肩膀,长长的睫羽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于是又小心地把他往下移,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见薛枞没醒,忍不住伸出手捋了捋他耳侧的碎发。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可他的身体是比那夕照更温暖的热源。
如果时间一直这样悠悠往前,他们都会拥有平淡而幸福的年少时光。
番外薛薇
如果所有一见钟情的故事,都终止于两情相悦,世界上或许会消匿许多悲剧。
当然,对任何熟悉沈易的人来说,将“一见钟情”这样的词套在他的身上,都是难以想象的。这样一个多金又英俊,年轻又风流的男人,多的是美人投怀送抱,也没见他对谁动过真心。偏偏对舞台上的薛薇惊鸿一瞥,竟也生出了追求的心思。
打听下来,才知道薛薇年纪轻轻就获奖无数,赞誉加身,更是为数不多能跻身美国著名芭蕾舞团、担任首席的华人。国内媒体说她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舞者,美国周刊也称她是冉冉升起的舞坛明珠。
薛薇没什么后台,爬到这个位置,足见她的天资与勤勉,可对沈易而言有用的信息,归根结底,也就是一句背景干净,换言之,没被人玩过,又容易拿捏。
这一连串的光环并不能打动沈易。吸引他的,与其说是趋于完美的舞姿,不如说是纤长玲珑的身段,和人如其名、蔷薇花一样带刺的清冷与美丽。
恋情的开始简单平淡又顺理成章,无非是沈易追逐着她的步伐,在她每一次谢幕都献上大捧大捧的玫瑰,辗转了许多城市与国家,终于换来佳人回眸。薛薇在专业领域再出色,也始终有着符合年纪的青涩,对上沈易的风流手段与耐心周旋,也只能是步步沦陷。
但沦陷的不止是她。
这样风花雪月、美酒佳人的日子过久了,沈易似乎也收了心,决定娶她进门。他几乎是事事顺着薛薇,在薛薇提出“为了事业永远不生孩子”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就轻飘飘地同意了。
这一条曾经吓退了许多追求者的求婚门槛,对沈易而言简直不值一提。他哄骗的伎俩用多了,也明白此刻万分犹豫不得,终于如愿抱得美人归,将薛薇困进了婚姻的围城。
婚后当然有过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可随着薛薇的怀孕,事情的发展便急转直下了。
如果说人生的命运有一个拐点,出现妊娠反应的那一天,就是薛薇的分岔路。
她的身上还背着早就定好的巡演,却被沈易自作主张地推掉了,又软磨硬泡地将薛薇带回了国内。
沈易不明白薛薇的成就意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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