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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你根本就不是我哥!”

只有幼稚的孩子会说无用的话,才会以为这样的话足以对人造成伤害。

薛枞冷笑道:“我当然不是好人,更不是你哥。”

“不准再伤害她,”沈安所能想到的威胁也仅此而已了,“警察会来抓你的。”

薛枞无所谓地看向他:“恭候。”

说完这些,沈安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他见薛枞又要走,慌慌张张上前一步,按住了薛枞的肩膀。

“滚回去!”薛枞在他的手触碰到自己时,心中怒意陡生,将沈安狠狠拍开。

可沈安不依不饶,竟又伸手拦住。

薛枞不想再周旋,一只手提着他的胳膊,毫不怜惜地将他扔了出去:“别跟着我。”

沈安小他三岁,还没到长个子的年纪,被他一拽,便微微踉跄了一步,摔在地上,手掌被地面的石子擦刮,破了皮,流出一点血来。

见薛枞对他的“受伤”毫无表示,当即委屈得不行,眼睛红红:“你为什么——”

好像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都要讲一个道理,这道理没讲明白,他就不依不饶。

可薛枞不是小孩,对这些把戏厌烦得要死,再也不看一眼,便打算回去。

沈安仍在后面哭哭啼啼地跟着。

其实沈安虽然年少,体型算不得高壮,也不至于连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都拦不住。可不知是出于畏惧还是别的什么,他没有再试图拦住薛枞。

此时已是凌晨,薛枞第二天还有课,便抄了小路。之前还能零零星星碰见几个路人,听得到人声,到后来,便只余轮椅轧在地面的摩擦声,和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了。

那人小心翼翼,却始终离他有一段距离。

转过一个拐角,薛枞几乎是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缠得人心烦的小鬼却消失了。

他以为是沈安终于想明白了,却听到本来安静的道路上传来骂骂咧咧的嘈杂声音。

“钱呢?”那人似乎是喝了酒,说话含糊,“钱!拿出来!听到没有?”

薛枞一顿。

他几乎瞬间想到了被抢劫的人是谁。

这一路过来没有别人了。

另一个粗神粗气的声音加入进来:“这小子还他妈挺硬气。”

夜色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拳头陷进肉里、令人心悸的闷响。

薛枞很快报了警。

他自始至终没有听见沈安的声音,心中也有些疑虑,便靠得近了一些。幸而他所在的位置前面有墙遮挡,又位于那群醉汉的身后,还没人注意到他。

沈安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跟在薛枞身后,越走越慢,神思不属,碰到一群迎面而来的醉汉,也没有多做防备。

可那些人与他错身而过之后,竟又折反回来,问他要钱,他穿着睡衣,自然是没有带钱的。但那伙人借着酒劲,除了打劫,更多的也是撒气——最近建筑工地不仅裁员,还拖欠了好几个月的工资。沈安运气不好,正好成了待宰的羔羊。

酒精催发暴戾。或许这些人酒醒后会后悔不迭,但现在却毫无怜悯之心、只余凭本能的兽性。

沈安被第一拳砸在脸上时,那种从未感受过的疼痛让他几乎痛叫出声,他下意识地想要叫薛枞的名字,又害怕这伙人发现他,去找他的麻烦,呼救就梗在了喉咙里。

他拼了命地反抗,那悍勇的气势将一个醉汉打翻在地,却挡不住另外两人更加不留余地的回击。

方才连一点小小擦伤都哭个不停的人,这时却咬紧牙关,连一句痛呼都没有从喉中哼出,殊不知这样宁折不屈的模样,更招人恼恨。

醉汉的拳脚愈加狠辣,沈安体力渐渐不支,头脑昏沉得就要晕过去一般。

薛枞的心收得越来越紧。

他已经报警了,如今腿脚不便,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这和他无关,是沈安自找的。

——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用他动手,或许沈安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可薛枞却像是蜡像一般凝固不动。他没办法说服自己离开,一声声入耳的闷响几乎将他的心脏刺痛,将他的冷漠击溃。

明知离得越近,危险就越大,他仍忍不住更靠近了一些。

这一次他看清了沈安的脸。那张原本白皙俊秀、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此时已经满是血污。他的衣袖已经破了,露出血肉翻出的伤口,软绵绵的拖鞋早已不知被丢到了哪团污水里,露出冻得通红的脚来。

薛枞的唇抿得更紧。

直到他看见沈安被扯着衣领从地上拖起来。

醉汉沉溺于暴力的快感,根本无暇顾及周遭的动静。他的同伴见到越来越靠近的薛枞,也并不放在眼里。

薛枞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在沈安被按着头往墙上撞的那一刻,趁那醉汉不备,毫不犹豫地将它拍到那人的后脑。

这一下又准又狠,汩汩的血从醉汉的头上流出。

“我操你妈!”醉汉转身暴怒,将薛枞的轮椅猛地一踹,薛枞便从轮椅上摔了下来,整个人都扑到了地上。幸而那人在一踹之后,也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可他还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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