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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保留地展现宋澄面前,冰冷而压抑,它像是根本什么也没看,又像是透过眼前的人看出去,看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薛枞,”他像是要将这个名字咬碎嚼烂,嗤笑一声,“你真会自欺欺人。”

薛枞闭上眼睛。

宋澄的手指拂过他因来不及修剪而略长的刘海,又垂下头,轻轻吻着薛枞的眉角。温热的气息吹在眼睑上,薛枞条件反射地想要往后退去,又想到什么似的,僵在原地。

“别动。”宋澄将他扶起来一些,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薛枞的后脑勺抵着他的下巴,整个人都像嵌进了他的怀里。

如此紧密的接触催生了片刻的温情,宋澄低声说道:“我很想她。你忘记她了吗?”

薛枞的面色更加苍白。

“在我眼前,”宋澄将他的脸转过来,神色晦暗,“她碎掉了。一节一节地。”

薛枞浑身的战栗渐渐无法止息,宋澄将他牢牢按在自己胸前,好像这样他就永远无法逃离。

“她那天特意穿了裙子。她很漂亮,你知道的。”

像是毒蛇吐着信子,宋澄将薛枞困在自己身边,与其说是交谈,更像是将难以承受的痛苦回忆统统抛给另一个当事人,即使无法分担,无法转移,也不要独自一个人沉沦。

薛枞的眼神被长而密的睫毛遮掩住,因而也没人能看到那里头融化的冰棱,已成了蒸腾的水雾。

宋澄的手移向薛枞毫无知觉的大腿,他恶意地揉捏了一下。这已经是纯粹的羞辱了,可是仍没有激起薛枞眼中的波澜。

“那时候你痛吗?她是不是更痛?”宋澄头一次将这些话说给心理医生以外的人听。压抑了多年的心绪,如今也只能这样语无伦次地表达出来,可是薛枞不用试图去拼凑。

他什么都知道。

“不要说了——”

随着宋澄的描述,薛枞比他更深地陷入了回忆。以为封存完毕、早已麻痹的痛苦,如今又一次被狠狠撕开,令他毫无招架的余地。

“她和我约好第二天,去看她的演出,可是没有第二天了,对不对?”

宋澄的声音没有停止,这种折磨对薛枞而言,是比摔断双腿更难以承受的事情,往事的重述令他这些年的伪装都分崩离析。

原来他也从没忘记过。

可谁能忘呢,那么惨烈的一幕。

“别再说了……求你……”

薛枞的声音很低,他是真的摆出了一副乞求的卑微姿态。

“为什么不要说了,”宋澄将他的脸转过来,“如果那天我多留她一阵子,可能只要一刻钟,她是不是就还活着?死的本该是你吧。”

薛枞的神色破碎而绝望,他没有再闭上眼睛。

“对不起。”薛枞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是如此地憎恨自己,却不得不苟且偷生。

“她现在会长成什么样呢?不如你来让我看看,好不好,”宋澄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心中隐痛,“她睁开眼睛是什么样的?睡觉的时候呢?你把她赔给我吧。”

宋澄没有等他回答,径直离开了房间,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抱着一袭雪白长裙。

“自己穿。”

长裙被扔在了薛枞的腿上。

薛枞垂下头,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才缓慢地动作起来。

“不愿意?”宋澄见他连脱件上衣都扭捏许久,便将方才取下的锁链在他眼前晃了晃,“都解开了——你可以走,我不拦你。”

“不。”薛枞轻抿嘴唇,手却更加不稳了一些。

宋澄见他这副引颈就戮的模样,不加置评,只道:“那我来帮你。”

他靠坐在床边,一只手揽过薛枞的背,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他斜抱在腿上,与自己的大腿相叠,薛枞无力的小腿则软绵绵地垂落下去,无法绷紧的脚尖随着宋澄的动作小幅度晃动着,竟透出股不合时宜的纯稚来。

宋澄环着薛枞,手臂从后背绕过来,不疾不徐地,替他将纽扣一颗颗解开。

但这种放缓的动作无疑加剧了薛枞的难堪。

宋澄的身体很冰,是刚冲了凉水的缘故,薛枞被他箍在怀里,那冷意就汩汩地传递过来,随着游移的指尖,像是要钻进骨骼里,更令他产生一种被冷血动物缠绕裹覆的错觉。

随着最后一颗纽扣解开,薛枞身上黑色的丝绸睡衣终于滑落下去,露出削薄却并不算瘦弱的上半身来。长期训练而形成的肌肉薄薄地覆在骨架上,线条流畅而优美。因为总是穿着长袖遮掩而不见日光,他的皮肤算得上是苍白,趁得那些陈年的暗色伤痕愈发明显,却并不显得可怖。宋澄的视线停留了一瞬,又错开了。

薛枞像是被扯着线的木偶一般,任由他摆弄,只是终于忍不住将双眼阖上。

宋澄又握着他的腰将他提起,把长裤褪掉,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就完完显露出来。

薛枞这些年从没放弃过将腿治愈的希望,治疗和复健都没有停过,也找人学了手法,每天给自己按摩双腿,从最初累得大汗淋漓,到如今已是轻车熟路,也因此没有让双腿的肌肉萎缩,只是免不了比寻常的男人更瘦弱一些。

有什么从头顶将薛枞罩住,他忍不住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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