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照拂袖,开门见山道:“老夫问你,前几日是否抢了官府的粮车?”
胖子浑身一抖,吓得脸色苍白,“老先生您……您是官府中人?”
他向来不惧官府,甚至专门抢劫官粮。
只是没想到,官府中竟有如此高人,大出意料。
李元照微愠,“回答老夫的问题,莫多嘴。”
胖子不敢再问,老老实实道:“是……是我和弟兄们抢了官车,您要缉拿我等,我等自认不是对手,认栽!”
说着,双手一抬,摆出束手就擒的模样。
李元照自不是来抓人的,继续问:“劫走的粮食何在?
胖子满面狐疑,向前一指,“在山寨,颗粒未动。”
听这话,李元照三人皆是一喜。
尤其刘富贵,欢喜若狂,满脸生花。
对他而言,粮食如金子,宝贝得很。
失而复得,自然高兴。
“带我们前去!”
“快!”
这群强盗慑于李元照的手段,不敢不听,赶紧前面带路。
其实不远,出了林子往左一拐,约摸一里地便到一个山丘。
沿着长坡往上爬,到丘顶,出现一个隐秘的寨子。
寨子内造了几座不大不小的木屋,屋内摆放着木床,桌椅等家具,有模有样。
外面大片空地上放置兵器,水槽,车马,还有晾晒的衣物,被褥。
旁边是一座简陋粮仓,据胖子所说,他们抢来的粮食都存放其中。
打开仓门,果然,刘家村的那五十石粮食正叠放在仓内,连袋子都没换。
“装车!”李元照命令道。
强盗们不敢迟疑,生怕李元照一言不合把他们宰了,赶紧一袋袋扛粮食,装上马车。
十几个壮汉干活快得很,一会功夫,五十石粮食装满几大车。
“走吧!”
李元照三人各坐一辆车,心情愉悦。
这下不仅拿回税粮,还省了脚力。
一举两得。
“老前辈,去哪?”
“刘家村!”
听到此话,强盗们纷纷松口气,只要不去县衙,去哪都好。
胖子立即吩咐手下,上车赶马,离开寨子。
沿着大道,往南而去。
路程并不远,也就十几二十里。
黄昏时,一行到了刘家村。
村民们正忙碌,有的在家中做饭,有的在田中耕地,听到车马声纷纷聚来,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又要发生何事。
当看到李元照三人时,才如释重负。
“是村长!”
“太好了,村长没坐牢!”
众人齐声欢呼,对刘富贵嘘寒问暖,好不关切。
当然,好事不止一桩。
看到马车上的粮食,所有村民都懵了,“这是……”
“税粮,”刘富贵挠挠头,“就是咱交的五十石税粮。”
村民更懵。
交给官府的税粮居然还能拉回来?
活了一辈子也没听说过这等奇事啊!
刘富贵也不知如何解释,道:“这事复杂得很哩,你们放心,咱绝不是抢回来的,县衙不会追罪。”
自然不会追罪,因为县衙早不复存在了。
村民们还都不知道这事。
过几日,便清楚了。
“先卸粮食!先卸粮食!”刘富贵招呼众人,卸车上的粮食。
村民们自是欢喜乐意,争先恐后上车扛粮,一人一袋,很快就把五十石粮食卸空,暂时放置在附近的空院子里。
以后缺吃的,这就是刘家村的粮库,保命的。
“富贵!富贵!”
“爹!”
这时,刘长平搀扶着娘亲,闻讯而来。
见刘富贵平平安安,母子俩别提多激动了,上来便抓住刘富贵的胳膊,上下打量,哽咽难言。
“长平,孩他娘,我没事。”刘富贵憨笑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长平娘不停重复四字,再说不出其他的言语,眼圈通红,两眼垂泪。
刘长平不停安慰,“娘,别哭了,爹没事了,以后咱都平平安安的。”
好一会,长平娘才平静下来,抹掉眼泪。
而后走向李元照师徒,跪拜道:“老先生,丫头,多谢你们救了俺家富贵,俺当牛做马,当报大恩!”
刘长平也跟着跪谢。
他心里清楚,李元照的大恩,莫说这辈子,下辈子也偿还不起。
“起来!”
“阿婶,长平哥,快起!”
李元照和莫衣衣同时出手,将母子俩扶起,又说了些宽慰的话。
至于报答,二人从未想过。
顺心顺力而为罢了。
退一步讲,将刘长平体内的血珠清除,免得再出现一个血鬼大仙为祸作乱,便是李元照期许的结果。
且不说一家团聚,欢欢喜喜。
再说那伙强盗,到此时,他们已猜测到李元照并非官府中人,心下松了口气,但仍有担忧,不知李元照如何处置他们。
许时,李元照缓缓走来,一副和蔼模样。
胖子生怕李元照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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