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黛儿抿了抿唇,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父亲向来不喜欢武林中人,所以当他知道了我俩的关系后,就必定会力阻止,但他也不愿向你和林盟主正面交涉,于是便设下了一个计谋,想让你对我彻底死心。
“父亲知道你是一个极守仁义礼法的人,所以只要让你知道我已经和旁人定有婚约的消息,你多半就会抽身离去。有了这个主意后,父亲便自演了那一出戏,就连母亲也被他蒙在了鼓里。果然,父亲的判断是对的,你也果真如他所料,于当日便离开了。”
慕北亭忙道:“我当时也曾起过疑心,只是那位马先生病故的消息传来后,荀主事所展露出的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委实不似惺惺作态,所以我也就对此事信了大半。”
荀黛儿道:“父亲在商海浮沉多年,对人心秉性看得最是透彻,而你却是个坦荡汉子,平素里谋划算计自然是弱势,所以父亲只需稍用计谋,便能将你请进瓮中…唉,说来也只怪我对你有所隐瞒,否则你也就不会轻易上了当。”
慕北亭奇道:“你…你瞒了我什么事?”
荀黛儿道:“其实父亲在筹办这一次庆典大会时,还存了一份私心,他想要借此机会为我寻到一位夫君,一位能让他满意的夫君。”
慕北亭惊呼道:“啊?竟有这种事?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荀黛儿低下了头去,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的心思在父亲面前就如同白纸一张,他知道我必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所以才敢设下此计骗你,而我之所没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只因我怕你会就此…就此…”
慕北亭见她迟迟说不最后那句话,便问道:“你想说的可是‘退却’两字?”
荀黛儿缓缓点头,示意慕北亭所言不错。
慕北亭无奈苦笑,叹道:“没想到啊!你父对我辈中人的成见竟是如此之深。”顿了顿,又郑重其事道:“不过你放心,你待我如此,我也定不负你。自此往后,不管再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休想让我退却,谁都不能做到!”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容不得荀黛儿不信。她轻舒了口气,说道:“唉,看来是我自己多心了。”
慕北亭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此时想来,若不是因为这个插曲之故,咱俩也不会如此肯定彼此嘛。”
荀黛儿想了想,深以为意,顿时展露笑颜,轻轻“嗯”了一声。
慕北亭又问道:“那你父口中的马黎又是谁呢?还是说并无此人?”
荀黛儿笑道:“倒是有此人,但并非是我的未婚夫,却是我的好姐妹,她年长我一岁,是我的好姐姐。”
慕北亭大惑得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得安,却也不禁莞尔,摇头苦笑道:“原来如此,后来我也曾去寻过你,却只是遇见了翠玉。等我询问之后,她也亲口告诉我那位马黎就是你的未婚夫,至此,我终才深信不疑,可如今看来,翠玉也早就被你爹爹事先收买了。”
荀黛儿点了点头,说道:“父亲知道你定会去寻我求证,于是他算好了时间,等你去时,我早已被母亲唤到了她的屋里,如此一来,就正好与你错开了。然后他又让翠玉假装去帮我取衣物,实则却是为了去遇上你,以便向你证实我确有一个未婚夫的消息。”
她说到此处,忽然顿了顿,旋即露出了一个苦笑表情,续道:“本来嘛,那丫头是有心向着我的,可她又向来胆小,终究还是屈服在了父亲的威严之下,也只得向你撒了谎。不过后来她见你心灰意懒离去,又想告诉你实情,只可惜那时候你已经走的远了,再听不到她的话。”
慕北亭细细回思,猛然想起自己离开之时,也确实听到翠玉喊过自己一声,可彼时的自己正心烦意乱,也就并未折返,以至错过了真相。
荀黛儿又接着说道:“等你们走后,父亲便来到屋里向母亲和我坦露实情。我听完之后,心里又是愤怒,又是难过,当时就跟父亲大吵起来,可父亲却怒斥我不知好歹,还要将我禁足屋中。面对发怒的父亲,我已无计可施,可突然又想起你曾经救过我性命的往事,于是急忙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本想借此恩情说服父亲同意你我之事。哪曾想,父亲听过之后却大发雷霆,硬要说我的话是胡编乱造,最后还是将我锁在了屋里,门外也日夜派人看守着,便是母亲和翠玉也不得见我。唉,那几日里,我都快要把眼泪哭干了。”
慕北亭心中柔情大作,立时伸出双手去紧紧握住了荀黛儿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温言道:“黛儿,真是难为你了,可你又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呢?”
荀黛儿道:“是母亲放我出来的。那一天夜里,我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将欲睡去,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等我起身去开了门,只见是母亲站在门外,而那些守门的仆人们却不知道都去了哪里。母亲冲我竖起手指,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悄悄领着我出了院子来到了大门外。
“彼时门外早已备好了马车和车夫,翠玉也已坐在了马车里。这时母亲才对我说:‘黛儿,娘知道你是真的爱上了慕北亭,看着你为了他渐变得消瘦憔悴,娘的心里好生痛惜,可怜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这时候娘不成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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