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荀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劝都不听,最后更是撂下了狠话,谁要是敢再劝,就立马收拾了铺盖走人。至此,众人也就不敢再言,只得照吩咐去做。小云本还想劝他至少去和宋成濂商议一二,但见他态度如此绝决,也只好作罢。
不得不说,慕荀这个主意的效果倒也是立竿见影,上午才散出去的消息,下午店里就人满为患。一整日下来,店面的收成就比往日足足翻了两个倍。
又过了两日,整个姑苏城就都知道了荀家绸缎在搞亲民大甩卖的消息。于是乎,如山呼海啸般的人流就都涌到了慕荀的店门前,直到宵禁时分,店里才总算人去屋空。而几个伙计连同霞姨在内,也都累趴在地,谁都不愿再动弹分毫。慕荀也因说话太多导致喉咙火辣刺痛,就连庆功鼓励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也跟着众人躺倒在柜台上。
不过等他看到柜台后面已被白花花的银子装得盆满钵满时,周身的不适之感瞬间就消散一空,又变得干劲十足,恨不得跳过眼下黑夜,直接迎来黎明白昼。
可正当慕荀踌躇满志,干劲十足时,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甩卖活动却在第四日清早便戛然而止了,因为荀家仆役带来了荀樾的口谕自即日起,停止一切所谓的亲民甩卖活动,并且责令慕荀马上回到荀府说明此举原由。
荀府
疏风杏雨园
此时的荀樾正坐于大厅里的太师椅上,脸上满布怒容,在他身前的地上已有一个被摔得粉碎的茶盏,但一旁的仆人却不敢轻易上前去收拾,因为说不定自己还没打扫完地上碎瓷,另一个茶盏就会冲自己迎面打来。
还好荀夫人在听到动静后及时走了进来,她看了看地上的茶盏,又看了看一旁的仆人,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仆人退下。
待到仆人退出屋去,她才笑问道“你这是怎么啦?干嘛要发这么大的火气?”
荀樾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臭小子!”
荀夫人奇道“咦?前几天里你去偷偷视察回来,不还满意叫好吗?怎么好端端的又恼起他来了?”
荀樾怒道“那是你还不知道他干了好事!”
荀夫人更感奇怪,问道“什么好事?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满意?”
荀樾道“这个小兔崽子,我只看少了两天,他就敢搞出扰乱格局的事情来!”
荀夫人眉头一蹙,恍然道“哦,难怪今日一大早便见华彩斋的陈掌柜赶来见你…可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荀樾怒道“他在搞降价抢食的勾当!就快要断了别人的生路,毁掉自己的财路了!”
荀夫人大吃一惊,问道“他自己决定干的?事先谁都没有知会过吗?”
荀樾道“他要是说了,我还能让他干成?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憨货!”
荀夫人也不急于表态,而是先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柔声劝道“这孩子不也是急于立功嘛,想在你面前表现表现,以博得你一句认可。瞧在他初心不坏,你就别生气啦!”
荀樾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恨恨道“那他也不能这样蛮干不是?你可知道这次的事又要费我多少精力去摆平?我真恨不得狠狠抽他一顿才算解气!”
荀夫人笑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孩子,咱们不也没把这其中关系都说予他知道吗?说来咱们也是有些责任的。”
荀樾重重“哼”了一声,明显也有些理亏,但又不愿就此松了口,强自辩驳道“我那不是想等时机再成熟一些…”他说到此处,却见荀夫人已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不再说下去,放下茶盏,摆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既然求了雨,这地上的泥泞湿滑就得自己承受着。就等他来了再说吧。”
荀夫人道“这孩子做事也挺努力的,你可别折了他的上进心呀!”
荀樾不耐烦道“我自有分寸,不用你多说。”
荀夫人也就不再多言,默默地走到那堆碎瓷前,低下了身去收拾起来。正巧她捧着碎瓷要出门时,便听得门外传来仆役的声音,喊道“老爷,少爷他来了。”
荀樾站起身走前两步,也喊道“叫他滚进来!”
仆役推门而进,入眼便见正手捧碎瓷的荀夫人。他紧忙上前,同时伸出手去,说道“夫人当心割了手指,快把它们给我。”
荀夫人微微一笑,松了手。仆役接过了碎瓷,又对着两位主人欠身行了一礼,便返身下去了。
荀樾却瞪着尚站门外的慕荀,心头骤然气起,寒着脸喝道“你还杵在门口做什么?我用不着你来做侍卫,滚进来!”
荀夫人回头白了丈夫一眼,又回过头冲慕荀笑道“快进来呀,别在外面发愣了。”
慕荀应过一声后,迈步进到了屋里。荀樾冲着妻子说道“你出去吧。”
荀夫人眉头一蹙,面上显出了诧异之色,可还不等她出言询问,荀樾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荀夫人虽有不解,却还是照做了,但临走侧过慕荀身旁时,不忘低低叮嘱了一句“有话好好说,别着急。”
忽然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顿令本已满腹疑云的慕荀更生疑惑,他在来时路上就曾询问过引路的仆役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但那仆役却并不知情,就是单纯来送个口信。不过眼下对自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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