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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朝定都问天城以来,最大的烟柳场所,里头的漂亮姑娘多不胜数。下有野鸡、幺二专供平民找乐子;中有红牌、长三供豪客一掷千金;上有花魁、书寓只卖身不卖艺。可偏偏这些文人墨客、江湖豪侠都喜同花魁、书寓彻夜长谈,望得到其青睐。

就说这方玉怀,可是这无忧城的春雨小榭头牌,有传言称其貌如玉面魅狐,身姿婀娜,舞姿多娇,足如玉且风月无边。多少人为了一睹芳容而一掷千金,要是能换上一晚促膝长谈的机会,怕是连项上人头都可以割舍。这种场所还真不是张勇他们这种下九流能消费得起的。

平复了一下失落的心情,张勇一行人径直往金钩赌坊走去。

“好大的一座城。”褚十三心想。

褚十三望着街道两边的景色不由得心潮澎湃。这是褚十三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城市,时过戊时,街道上仍旧灯火通明。街边有各色的小店路摊:小糖人、面饼、小煮食、赤火面筋、烤兔腿……街边随处可见,诱人的香气不断勾引着褚十三的味蕾,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哈哈哈,勇哥你看,这小子,活脱脱一副王婆进城的傻样,口水都留了一地了!”张七抓到机会,尽情地嘲笑褚十三。

“行了,你第一次进城的时候不也这样?待久了就见怪不怪。这无忧城是除了问天城最奢华的地方了,褚小子没见过这阵仗也没什么好笑的。”难得这严肃的猛汉子也能被逗笑,仿佛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城时的场景。

不过盏茶时间,一行人就到了金钩赌坊的门前。

金钩赌坊,自帝定问天城以来,经营规模最大的赌坊。中原、南疆、东海之滨、西域之漠、北国之极都有它的身影。有道是:“赌博赌博,越赌越薄”;然天下熙熙攘攘皆是人,是人就有贪欲,是人就希望一夜暴富,所以金钩赌坊自开业以来,可谓赚的是盆满钵满。

其间不乏好事者效仿其法未果。金钩赌坊仍旧凭借着其富丽堂皇的建筑风格,宾如贵胄的服务态度,光彩炫目多姿多彩的娱乐玩法赢得了广大赌友的青睐。其公平性也可以说是天下赌坊中数一数二的,没本金了,可以写着借条向赌坊白手借款翻本。过了子时,需要休息时,可以在赌坊里的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八大雅舍中小憩休息,期间还会有幺二、长三陪各位赌客良度春宵,可谓是“赌中有乐,乐中有色,色中亦销金”的最大销金窟。

望着眼前的金钩赌坊,褚十三不由得魂飞天外。一整栋楼阁,以金漆浇筑,黑色的砖瓦搭配着金漆圆柱。门匾上用金墨写着四个大字“金钩赌坊”,让人眼前一亮。

“小子,看够了没?走吧,快进去休息。明天我还得给你找个好下家。把你卖个好价钱才能把这次亏的本给还回来,我们这几把刀子也得值个几两银子不是?”张勇不由分说地推了推发着呆的褚十三。

步入大厅,宾客的嘈杂之声随即响起,骰子、骨牌之声错杂交替。入目可见,立于大厅中央的五爪金龙抬头的雕像。金龙象征着富贵,五爪里抓着金元宝象征着财富,真可谓奢靡至极。

“嘿,张勇你们回来啦,亮子你这手是?”尖细的声音直击灵魂深处。一名身着戏子麻袍,身形瘦弱的中年人迎面而来。

“吴掌柜,我们哥儿几个这不是找褚溅要债来着。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十几头狼崽子,幸好哥儿几个协力才捡回条命。”张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褚溅?”吴掌柜有气无力地抬了一下眼,想了想,说道,“就是那个问我们借了几万两银子还不上的那个赌鬼?你们这次去,把钱要回来了?”

张勇有些紧张地挠了下左臂,“掌柜的,这不,那褚溅您也知道,穷得鸟都下不了蛋了,哪能有钱呢!”

“什么?没要到钱?”吴掌柜音量骤然提高。

张勇吓得不轻,连忙补充道,“不不不,掌柜的别急,您看这是他儿子。我看他细皮嫩肉的,应该能值不少钱吧?所以就给带回来了。”

吴掌柜径直走向褚十三,四下打量了一番。“嗯,这样子看上去勉强还能值几个钱。”话音未落,吴掌柜突然发难,“你们一帮人是猪脑子么!一个男孩儿,能值几个钱?还这么大了,能卖给谁?啊!要不张勇你也把你儿子拿来抵债!没记错的话,你儿子才三个月,我觉得挺值钱的,要不你换换?”

张勇闻言大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吴掌柜面前,“掌柜的饶命啊,我看那褚溅实在是没有钱了,确实只能拿他儿子抵债。我们也不能要人家命啊不是。掌柜的饶命,饶命啊。”

盯着跪在地上的张勇,吴掌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几个的难处,也知道赌鬼都是个什么德性。行吧,别说我老吴不讲情面,我们开赌坊的讲的是和气生财,不过这财也不能白丢了不是?这样,我给你们三日的时间,你们要是能把这小子卖个好价钱,抵得上那几万两……”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一下,“哦不,这小子要是能卖出个几千两,剩下的几万两我就不追究了,咱们金钩赌坊也不缺这个钱。不过你们得明白这个道理,每样东西都有它的价值,这小子根本值不了几万两银子。以后你们做事情,事先好好掂量一下!”说罢,转身往内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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