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2年夏天世界杯之后,“贤哥”毫无缘由地成了“伪球迷”。2003年2月12日,巴西国家队和中国国家队在广州奥林匹克体育中心进行一场友谊赛,一场球赛引起关注的同时,一个消息便在坊间流传起来的,源头是广州。随后的一段时间,各种传闻愈演愈烈,传染者出现多少,疑似病例、确诊病例各有多少,各种谣言、谣传在口耳相传中、贫瘠的网络间、QQ之间悄悄发酵着;古城虽然没有开始隔离,但也已经人人自危,药店里的板蓝根、消毒液销售一空——
4月中旬,随着古城某所学校出现疑似病例,整个古城所有大学,部封校戒严,每日开始测温、消毒等一系列防控措施,但对于学校的正常运转并未受到较大影响,只是“贤哥”他们如同困兽一样,被围困在铁栅栏围墙里,大家只能在校内打打篮球等,或憋在宿舍里看书玩玩游戏;也有一部分人开始谈恋爱,慰藉囿于一隅的无聊生活,荡起一圈涟漪。
下午3点多,初夏的天气,已经甚嚣尘上,在新生的植物头顶,灿然地照耀着;操场上释放的激情,放纵地嘶吼声,清晰地传入宿舍里,在窗玻璃上产生共振——“贤哥”看了下窗外,换好衣服,背上书包,跨上自行车,就向着张扬的操场奔去。
三轮车轮战,较量完毕,汗流浃背,酣畅淋漓,汗如雨下,“贤哥“耷拉着脑袋,低着头,在一片掌声中,”滴答“着汗水,走出”包围圈“,就被一只白皙光洁的玉臂拦住——”贤哥“原本以为是谁无意中伸胳膊,依然低着头便不由得往后躲了躲,闪躲过继续往阴凉处走,碎花裙子的裙摆也随着”贤哥“的脚步,也往前跟着走了几步,整个人就横在”贤哥“面前——”贤哥“这才停住脚步,轻轻抖了抖头发上的汗水,抬手抹了下额头的汗水,缓缓抬起头,面朝着夕阳,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唤道:王茜——
王茜拽着“贤哥“走到树荫下,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纸巾递给”贤哥“;”贤哥“擦完汗,才舒爽地抬起头,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王茜——头带黄色发卡,上穿嫩黄色圆领短袖,下穿深蓝色牛仔群,脚穿一双浅蓝色凉拖,裸露在外的皮肤,富含胶原蛋白,紧致而白皙;远远地一股清香,顺着飘摇的发梢拍在脸上——像腊梅,应该是腊梅,比桂花少了几分甜腻,比茉莉少了几分青涩,比牡丹少了几分富裕,比玫瑰晒了几分娇嗔,幽幽地攀在紧致的树干上,悄悄绽放着,半敛未绽地,扑闪着花瓣,氤氲着香味——
“贤哥”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王茜被“贤哥“直勾勾地看着,又直白地说出来,羞涩地低着头,轻轻踩着路边的小草——过了一会,从篮球场跑过来一个人,喊着:王茜——怎么跑这来了——找你半天!
王茜向他一边挥着手,一边不好意思地,闪躲着“贤哥“的眼光,那人走近,王茜也递上一块纸巾,一边擦汗一边定睛看了一会”贤哥“,犹豫不决,吞吞吐吐地说道:刘——贵——贤——”贤哥“眼里露出一丝惊讶,看了看王茜,礼貌地笑着回答道:我是刘贵贤——
回头仔细看了看那人——个子不高,头发直立,皮肤略显黑,单眼皮眯缝着眼睛,说话时总是佝偻着,歪着头乜斜着,总让人有种想伸手去把他脖子拧正的冲动——那人高兴地但明显违心地笑起来,似乎有种嘲弄、不屑或者狡黠地说道:刘贵贤——贤哥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在古都大学一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啊!“贤哥“听完,急忙说道:过奖了——过奖了——凡人一个——普通人一个——那人接着说道:刚才篮球场上的风采,无不让人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贤哥“经此一番轻飘飘的夸奖,顿感不适,如芒在背,汗水又开始悄悄沁出来;”贤哥“看着王茜,笑着问道:王茜,这位贤兄是——还未等王茜回答,那人伸出胳膊,把王茜揽进胳膊弯里,自豪地说道:我叫赵旭阳——王茜的男朋友——王茜羞答答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低头用脚尖踢着草叶——
“贤哥”有些惊讶,甚至惊恐或者惊悚地看了看王茜,说道:挺好——挺好——便礼貌性地和两人打过招呼,匆匆离开——这便是在特殊时期,第一次碰见王茜——和他男朋友。
暑假前,或许是疫情病毒,被扼杀在升高的温度里,古城的各所大学,也在自觉与不自觉中开始解封,这也是“贤哥”将在大学时光度过的最后一个暑假。小军骑着他的小摩托,“贤哥”拎着两个袋子,装着两瓶啤酒和一些零食,载着“贤哥”干完兼职回来,两人吹着轻风,哼哼唧唧地晃悠着从大门进来。教学区与生活区之间的大花园里,阵阵凉风里,群鸟欢唱,人造湖上不时被掠过的垂柳,荡起一圈涟漪,晕染到湖上大家戏称的“奈何桥”下——小军突然放慢了速度,轻声扭头冲“贤哥”喊道:贤哥——贤哥——快看——快看——奈何桥上——奈何桥——亲上了吧——
“贤哥”歪过头,透过夹道的树荫,看见一男一女,两人面对面,两双手牵在一起,含情脉脉地正缓缓地凑上去——小军便停住脚,大声喊道:哎——香不香——没吃蒜吧——两人听见,立马撒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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