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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甫落,范瑜脸色煞白,就连长公主也变了面色,不住掩帕咳嗽。

大庭广众下落一个姑娘的面子,可真是太无情了,但这又确实是王舒珩会做的事。

还是长阳侯圆了场:“乐声怎么停了?换一支吧,本侯想听琵琶。”

长公主也赶紧接话重新热起场子,不一会范老爷皮笑肉不笑地上前向长公主告退,瞧那模样范府似乎恨不得拖家带口找条地缝钻进去。

据说范瑜人才走出正厅眼泪就落下了,越往外走越憋不住,最后哭的梨花带雨是被人背上马车的。

经此一番,先前不少打沅阳王主意的人只能暗中观望,不敢再贸然上前寻不痛快。

王舒珩举杯上前向长公主和长阳侯告罪,又见段砚那厮也来与他碰杯,笑里藏着蔫坏:“很好,这回你在临安也娶不上娘子了,不如上乾光寺问问方丈收不收你……”

诚然,王舒珩并不觉得方才有多过分,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给对方留了余地,否则以他的手段绝不是说两句这么简单。

这小段插曲很快揭过,热热闹闹的宴席恢复如常,直至中宵才散。

姜莺在段绯绯身侧坐了一晚,这会肚子饱饱的靠在孟澜怀中昏昏欲睡。马车在平昌街停下,一下车竟见姜府门前立着程夫人和程意。

看清来人,姜莺困意骤减,在马车上整理好衣裙掀开车帘叫他:“程意哥哥——”

她在马车上睡了许久,这会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尤其抓人心肝儿。

程意唇边浮起浅淡的笑,与孟澜行礼说明来意:“放榜后先生许我一日歇息,特上门问老夫人安。深夜叨扰,让孟夫人为难了。”

总体来说孟澜对这位女婿还算满意。程家知根知底,程夫人与程意又同意上门做婿,当然更重要的是姜莺喜欢。

在马车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姑娘,一见程意立马来了精神,那副翘首以盼的模样若非孟澜拦着只怕早扑到程意身边了。这段关系里明显是姜莺情意更深,孟澜也不知这样是坏是好。

“我与母亲先去慈安院。”

姜莺也要追上去,被孟澜一瞪才怯怯退了回来:“那我先回沉水院换身衣裳,随后过来。”

孟澜携女离去二房一家刚好从马车上下来。昏暗中程意视线与姜羽对上,只觉呼吸一滞,心神不宁的情绪又开始翻涌。

姜莺在慈安院门口候了会,才见程意出来。程意来一次不容易,孟澜让人备了宵夜。

“小鸠,把那匹云锦拿过来。”姜莺把布匹放在一旁,又往程意身侧坐近了些:“娘亲说过几月你要出远门,穿云锦料子的衣裳最合适。不过你出远门我就不能去找你玩了,但我最近交到新朋友你不在我可以去找他们。”

程意喝汤羹的动作一滞,眉头微蹙:“你的新朋友……是谁?”

“好多,有荣安县主,福泉叔叔,还有隔壁……”她一一道来,然不觉程意已经变了脸色。

“不要再说了。”程意低吼出声。

以前莺莺没什么朋友,只知道围着他一个人转,哥哥长哥哥短恨不得整天黏在一块。程意印象中,姜莺从没在他面前谈起过谁,更不会与不认识的男子说笑。

胸中一股怅然,他生出危机感,终是没忍住,问:“书院那日带你去听讲学的男子是谁?”

“是沅阳王。”说完姜莺才慢半拍反应过来,“咦,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看见我了,我找了好久都没见你。”

程意不信。沅阳王与姜府的恩怨谁都知道,隔着姜芷那人会给姜府好脸色?前几日还听说沅阳王缴了姜府货船。

“莺莺,莫要说谎骗我。”

姜莺坚持:“就是沅阳王呀。”

气氛微妙二人相顾无言,屋内好似一潭死水,沉重的气氛压得姜莺透不过气。她隐隐觉得对方不高兴了,但为什么不高兴姜莺不知道,她又没做错什么……

等了一会还是不听程意说话,姜莺有点哀怨,小声细细地抱怨起来:“你怎么了?其实那天在书院我就想问,程意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和我玩了,你以前不会不理我的。”她红了眼尾尤其可怜:“以前我说什么你都回答好,也很愿意带我出去,娘亲说我们订了亲要玩一辈子的。”

不说还好,说了只觉委屈更甚。姜莺不明白,程意哥哥怎么突然就不喜欢和她玩了?

似有所感,程意终于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她:“你以前也不会同别的男子玩儿。”

他说完也觉难以置信。姜莺痴傻怎会明白男女大防,但如若不说,不知往后还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出。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新朋友?”姜莺慢慢反应过来,忍不住辩驳:“可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很好很好。”

“再好我也不喜欢。”程意拧眉,不知该如何与她说,“那日带你去听讲学的人不管是不是沅阳王,都不许再见。”

到姜府做婿已经让他错失太多机会,程意不想再听见书院那样的惑众流言。

这次见面不欢而散,天色不早程意该回去了。他走时姜莺眼睛红的像只兔子,眼泪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程夫人还在慈安院与老夫人说话,程意往回走穿过一处月洞门,不小心撞到一个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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