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燃是第二凌晨五点回到老宅的。
老宅院子里的灯向来彻夜不关,余笙彻夜未眠,凌晨起床喝水,听到楼下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关门声,她凝神静听,却意外听到梅姨的声音。
余笙喝完水放下水杯下楼,她穿着拖鞋,一步一步慢慢地朝楼下走去,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余笙看到楼下客厅里的灯也亮了,再继续往下走,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站的笔直的腿,穿着西装皮鞋,余笙的心跳猛然加快,脚下的步子也加快,待看清楼下站的的男人时,余笙飞奔上前,“二哥!”
是余燃。
余燃听梅姨笙笙回来了,就怕吵着她,但也十分想见她。
快一年没见,余燃亲切地迎接朝他飞奔而来的余笙,余笙一把平他怀里,“二哥,你回来怎么都不跟我一声。”
“想给你惊喜啊。”余燃看着她的眼睛,“哭了?”
余笙撇撇嘴,“我没哭,就是睡不着,失眠闹得,现在你回来就好了。”
余燃笑,“我怕是治不聊失眠吧?怎么?那子没陪你一块回来?”
那子?
余笙后知后觉二哥的是许从舟,“你是怎么知道的?”余笙好奇,这事除了池筱筱和莫北薛楚那些人,并没有谁知道,况且,薛楚和郑嘉于跟二哥并不熟,池筱筱他们更加不可能通风报信,想了一下,她还是没有头绪,倒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觉得这件事还没有到的地步。
况且,这事要和爷爷一五一十地坦白。
“你哥哥我算出来的。”余笙得意地看着她,“我还算出来是那子追你跟你表白的。”
余笙大惊。
她没话,余燃又,“梅姨,再帮我煮一碗面,我和笙笙一块吃。”
正在厨房煮面条的梅姨拉开厨房门往外看了一眼,“笙笙也起来了?”
她一拉开门见余笙果然站在那,立马又钻进厨房去了。
余燃搭着余笙的肩膀,带着她来到了沙发上,兄妹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着聊了。
客厅里很安静,冬日的凌晨还带着一丝寒意,不过京城在北方,家家户户都供应着暖气,屋子里和外面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冰火两重。
余燃脱了外面的西装,用力地扯了扯领带,解了白色衬衣的第一颗纽扣,露出麦色的锁骨,他身材偏瘦,比许从舟要稍微瘦一点,因为常年在美国分公司处理事务,饶是在国外呆了许久,他还是吃不惯国外的食物,每年回来在家的这一个星期都会胖个三四斤回去,但一过去立马就瘦了。
余笙拉着他讲在美国的事情,她听的津津有味,还和时候一样,只要余燃话,余笙就很安静地听着,是余燃最忠实的听众。
过了一会儿,梅姨把面条端上桌,香气四溢。
余燃接过面条,冲梅姨道了一声谢,“家的味道。”
梅姨慈爱地,“那就回家吧,一家人在一起总比在外面四处奔波的好,以后想吃什么,梅姨给你们弄,不怕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