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也有不少评论怀疑就算是粉丝艺人也不该担心到亲自送医,但工作室亲自下场解释,热度很快被盖了住。
喻然松了口气。
还好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离开时外边已入了夜。
风有些冷。
宋冽的车直接在诊所外等着,不是艺人工作车,是他私人的。
宋冽开车,喻然就坐在副驾。
然而车内温度舒适,很暖和,喻然坐上去困意就直直往上涌。
她太累了,忙碌了一天那会发烧的时候就很想睡,一直撑到现在,打了针又有药物影响,她感觉现在给她一张床她都能睡着。
以至于此刻只是稍微舒适的座椅,她就耐不住困意了。
挂点滴的时候纪浅和她打过电话,纪浅那边是临时有公司增派任务才迟了到,后来她被送去医院,纪浅到节目组的时候没见着人,说好回去等她。
宋冽开着车,时不时眼角余光看她。
喻然撑着不敢睡,然而上下眼皮早已开始打架,不自觉地靠到另一侧。
他说:“到你那儿还有半小时的车程,你先睡会,等会到了我会叫你。”
喻然摇头:“我还好。”
嘴上是这么说,然而他这么一说,她心里的防备更是无意识地卸下了。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榕城又开始了小雨。
细小的雨滴打在挡风玻璃上,车刷有节奏地来回刷水。
宋冽敛着眸,把着方向盘,到了地方,他将车在小区外停下。
喻然靠在座椅上平和地睡着,生着病,她面色一直都泛着淡淡的红,像清透的水蜜桃。
他靠了过去,掌心轻轻地贴上她的脸。
有些虚汗。
空气中都好像增添了她的气息。
“喻然。”他叫她名字。
没有回应。
喻然睡得很沉。
宋冽又坐直了回去,背脊微微靠着座椅。
等了几分钟,他发动车,往自己的私人住所开去。
他从不是什么善人。
他有私心,他并不想就这样送她走。
喻然向来浅眠,稍微一点触碰就会有要醒的趋势。
然而这回她睡得很沉,沉到宋冽抱着她进到自己的公寓,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她都没醒。
她呼吸平稳。
感受到柔软的床垫,还不自觉地翻了个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房间内光线昏暗,仅有台灯那么一丝微弱的光。
温度不高,她却又开始了出虚汗。
宋冽找来扭干了的湿毛巾,坐在她的身侧,一点点地细致地帮她擦拭。
喻然隐约不安,动了动身子,然而靠到他这边时又不自觉地安心睡了过去。
她对他永远不会有防备心。
就像以前,不管他态度多恶劣,下次她还是会对他好,叫他阿冽,柔和地对他笑。
他们曾在一个房间里一起看电视,也曾在雨夜里依偎着共用一个毛毯取暖,他们关系渐好,比谁都要好。
喻然总说:“阿冽该懂事了,要好好学习,以后不要再打架,也不要再做其他的事。”
他愿意听她的话,也只听她的话。
后来她考上了大学,暑假之前提前离开了榕城,他们之间的交涉也少了,很长时间见不到一次面,就像是一段空缺,双方的生活中都没了对方。
再后来喻然离开了宋家。
走之前宋冽问:“不走不行吗?”
喻然笑:“不行啊,姐姐长大了,要自己独立。”
“你在家要乖,别不听宋叔叔的话了。”
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两句。
他不喜欢听,他不想自己在她眼里总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他希望她能换种眼光看他。
最起码,把他当做是身边的一个可以保护她的男人。
可是到很久的以后再难见到她的时候,这种心态也慢慢变了。
他升高三那年暑假偶遇,喻然在街上乐器店挑吉他,他本来和一群朋友在一起,手里还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
转角,蓦地和她遇见。
宋冽让朋友离开,在喻然看过来的时候将手里的烟折断,藏在手心。
喻然很惊讶地叫他。
宋冽当时已经很高了,比她要高出一个头,棱角五官都长开了,看着成熟了许多。
她说:“好久不见。”
宋冽说:“是啊,好久不见。”
“我正准备去拜访宋叔叔和宋阿姨呢,你马上高三了对吧,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对了,我刚刚在给你挑礼物呢,你还有两个月就要十八了,生日礼物。”
“时间过得真快,阿冽都长大了。”
他就无声地看她。
一直盯着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想着的那张脸。
喻然在笑,他背在身后手里的烟头却是烫的。
烫得他心尖疼。
那时候他就知道了他这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一次次地离开他。
不顾他死活。
又不知道对他设有防备。
毛巾被搁置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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