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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轻轻摇头,声音哑哑的:不记得。

唉,怎么就失忆了呢沈逍怅然叹气。

黑袍少年沉默了片刻,再次哑声开口:灵山。

灵山、灵山,我知道你要去灵山。沈逍无奈道,自你出现在我面前,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灵山,问你其他事,统统说不记得,唉!也罢,以后看看能不能遇到擅长炼药的修士,给你治一治这失忆的毛病。

黑袍少年坐在阴影里,不言不语,安静得像森林里一截枯木。

事实上,他比时羡鱼早半个时辰遇见沈逍,当时他身负重伤,沈逍搭手施救,帮他疗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得太重,竟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脑海中只冥冥有一个念头:随沈逍一同去灵山。

显然,他是认识沈逍的,可是沈逍却不认识他。

这是何故?

为何他会记住一个根本不认识自己的人,且心中有如此强烈的意愿要和对方去灵山?还有那个女孩,她又是谁?她去灵山,会和他有关吗?

黑袍少年抬眸,看向火堆另一边熟睡的时羡鱼,静默思索。

或许,只有去一趟灵山,他才能得到答案。

第二天,时羡鱼在一片细碎声响中醒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沈逍和临渊早已经起了,一个取水浇灭篝火的余烬,另一个拆了蜈蚣的毒牙,打磨成合适的大小当做武器。

时羡鱼脸一红,赶紧起来,有种住在学生宿舍时最后一个起床的窘迫感。

可是起来之后,她发现一个问题这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洗漱的打算。

沈逍一晚上都在打坐,衣衫整洁如新,且他的境界接近辟谷,不食五谷杂粮,连牙也没必要刷。

另一位自始至终都罩在大黑袍子里,洗漱对他而言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只有她,睡过一晚之后,衣服皱了,头发也乱了,一脸的惺忪。

唉,这就是凡人啊,她太凡了。

时羡鱼心里叹气,收拾好毯子,从包里掏出湿巾纸擦了遍脸,然后拿出梳子,给自己重新梳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团子头。

早餐现在是不能吃了,免得拖那两人的后腿,她照例拿了两片面包和一袋草莓牛奶,骑上大角羊,一边赶路一边吃,节省时间。

路上,临渊频频回头看她,目光疑惑。

时羡鱼以为他也饿了,举着面包冲他挥挥手,要吃吗?我包里还有很多。

临渊垂下浓密的睫毛,摇了摇头。

时羡鱼没在意,在羊背上不紧不慢吃完早饭,又从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甜滋滋的含在嘴里。

临渊又回头望了眼。

骑着白羊的女孩脸腮鼓鼓,眼眸纯澈,水润的嘴唇因为含着糖而微微嘟着,可爱里显出几分俏皮灵动。

她单手从包里摸出另一根糖,朝他伸着,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含糊不清问:要吃吗?橘子味的。

临渊蓦然红了脸,先是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回过头继续赶路,只留给她一个从头黑到脚的背影。

时羡鱼举着棒棒糖一头雾水,低头看看糖,又抬头看前面的两个男人,语气不确定的问:沈大哥,是不是我的糖熏到临渊了?

记得沈逍昨天说过,临渊的鼻子很灵敏,橘子味虽然香,但说不定人家受不了里头的工业香精味呢?

沈逍没回话,而是眼神戏谑的瞟了眼身旁的黑袍少年,临渊,小鱼问你是不是被熏到了?

临渊的声音很低很哑,但还是被时羡鱼清楚听见

她昨晚,吃过。

时羡鱼:?

咋了?

昨晚吃过,今天就不能吃了?

沈逍回头,果然看见时羡鱼小脸震惊,他被逗得开怀大笑:小鱼啊,妖兽七八日才会进食一次,临渊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不知道寻常人一日会进食两餐。

时羡鱼的眼睛瞪得更大,然后,在心里默默把午餐取消了

她没想到啊,这里的人居然一天只吃两顿饭!不过出门在外,想要维持正常三餐也确实奢侈,时羡鱼痛定思痛,决定接下来一路上,尽量不去想吃的。

尽管如此,等到太阳落山,他们再次生火休息时,她拿出自己的面包,还是被临渊微惊的眼神伤害到了!

显得好像她特别能吃,吃得特别多似的!

明明她吃的一点都不多,距离早饭过去已经十二个小时,肚子饿得都能唱歌了啊!

时羡鱼倍感郁结。

这时,沈逍潇洒的撩开衣摆坐下,含笑道:看小鱼吃得香,我也有些饿了,不如今天我也吃点东西吧。

她心中顿时温暖,觉得沈道长好贴心!他一定是看出她一个人吃东西尴尬,所以特意陪她一起吃!

沈逍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几颗青枣,说:你们也尝尝。

时羡鱼脸上的笑容僵住。

不愧是辟谷的道长,一顿晚饭只有几颗枣。

沈逍扔过来一颗,稳稳落在她的手心里椭圆的青枣,外皮脆嫩,含进嘴里用牙轻轻一磕,清甜的汁水便流出来,果肉脆嫩,香气充盈口腔,连带着头脑也跟着清明起来。

时羡鱼被这种口感惊艳到了,吃完之后,从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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