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佟家出来,辛安冬不紧不慢的在路上走着。
“叮铃铃,叮铃铃!”
耳边突然传来急促响铃的声音,他不明所以的回头,只见一辆骑得歪歪扭扭的自行车正迎面而来
“让开,快让开!”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大喊。
几乎在她大喊的瞬间,辛安冬迅速让到一边,然而刚收回脚,在女人气怒的尖叫下,连人带车,下一刻狠狠摔在他面前。
愣了一瞬,辛安冬朝正扶着腰疼得龇牙咧嘴的女人伸手。
女人郁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搭在他手上爬起身,对着摔在地上转着轱辘的自行车就是一脚,“这破自行车,老娘上辈子肯定跟它有仇!”
转过身,她笑着向辛安冬道谢,“谢谢你啊小弟弟。”
辛安冬回笑:“这条巷子比较窄,姐姐骑的时候慢一点就好。”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哎对了,小弟弟你是住这的吧,我跟你打听个事呗。”
扶起自行车的女人突然眼睛一亮高声叫住他。
“什么事?”
“你知道这片有个姓佟的人家怎么走吗?”
佟?辛安冬眼神一顿,不动声色的在女人闪着激动和希冀的脸庞上扫了一眼,换上一副懵懂的表情,困惑的问,“这条巷子姓佟的很多,姐姐找的是哪家?”
女人有些焦急,脱口道,“就是你们县的蒋书记,他外公佟家,应该在这片很有名的,你好好想想!”
果然是找佟正浩家,辛安冬蹙着眉头不说话。
他沉默不语,女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把搂住辛安冬脖子,讨好的催促他,“哎呀,小弟弟你别愣着了快告诉我呀,你放心,姐姐不是坏人,姐姐叫何雨悠,是特地从京都来找人的,我认识他们家外孙,就是不知道佟家地址,拜托你了,快告诉姐姐,等找到了人,姐姐请你吃巧克力怎么样,呶,你看,国外的巧克力,可好吃了。”
面对拿着巧克力像个狼外婆一样引诱他的何雨悠,辛安冬嘴角抽了抽,给她指了方向,“前面左转第二家就是。”反正佟家现在这会有人,辛安冬也不担心这人是否骗他。
将何雨悠硬塞给他的巧克力和佟正浩给的放在一起,眼看着时间不早,父母大概要收摊了,辛安冬加快步伐向小摊那边走去。
紧赶慢赶,辛安冬到转角的时候,正好碰见辛文芳准备收摊。
他舒了一口气,抬起脚正打算上前帮忙。
突然,目光一顿,只见一个穿着品红色褂子膀大腰圆的妇女走向辛家摊位,她直勾勾的朝装小龙虾的桶里看了一眼,霎时眼珠子好像要跳出来。
“哎呦,这桶底汤汁都不剩一滴了,文芳今天肯定又赚了不少吧,这就收摊回家了?可真叫嫂子羡慕!哪像我跟你哥,这才下去小半桶,卖完有的等呢。我说文芳啊,我瞅着一样的虾子,咋别人都稀罕在你家买,我的手艺,十里八村都是知道的,只会比你强,那咋没人买?湖里的虾难不成有两种味道?还是你暗地里偷着给客户多秤好叫他们不来我们家买?”
做同类生意本就在竞争,妇女这阴阳怪气充满恶意的话顿时引起周围几个同样卖龙虾摊主对辛家夫妻的质疑。
她说的没错啊,味道都差不多,凭什么那两口子的小龙虾每天一出摊就被哄抢,甚至有人前一天提前预定,宁可排着长队也愿意等。而他们呢,只能眼巴巴看着,偶尔捡几个因为等不及辛家那边的客户赚点钱。
眼看着那两口子每天赚得腰包鼓鼓,而他们除了眼红别无他法,众人因为妇人的一句话霎时点燃了对辛家夫妻积怨已久的怒火。
其中一个只在辛家夫妻后面来的摊主早就对他们生意爆棚嫉妒不已,妇人话音刚落,他便立刻附和的大声道,“我看这位大姐说的没错,这夫妻俩肯定在合谋抢我们生意!”
其他几个原本迟疑的摊主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想,会不会真有这回事?顿时,看向辛家夫妻的眼神变了。
被众人一起攻击,辛文芳气怒难当,涨红了脸怒声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们夫妻本分做人,本分做生意,客人喜欢上哪家买我们也做不得主,秤就在这,我辛文芳敢拍着胸脯说一声问心无愧,我们既不少秤也不多秤,该多少就是多少,也从没说一句败坏各位生意的话!”
“反倒各位大哥大姐,既然今天敞开了话茬,我就明说了,暗地里告诉客人我家有死虾的是哪个,还说我男人往桶里吐口水,我男人是脑子不好,但从来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倒是某些人丧良心的眼红我家生意,耍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好意思编排我们夫妻,兔子急了也咬人,真当我辛文芳好欺负!”
她充满恨意的眼神对着葛金花,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
做生意的这段日子,不止家里的条件在慢慢改变,辛文芳这个人也在变,如果是两个月前,面对葛金花的诬陷和众人的讨伐,她这时候大概只能委屈的偷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力反驳,甚至敢反过来向众人讨要一个说法。
没想到一贯柔和的像个面团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变得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其他几个做过那种事的摊主脸上露出心虚。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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