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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说的,是我不对。”唐宁跟在她身后追出来。

余白根本不理,直往外走,边走边拿出手机,想要给一起做伴郎的同僚发条信息,告假回去休息,可左右想了几个理由似乎又都不妥,字一个个打出来又一个个删掉。

今晚,旁人都可以走,唯独她不行。这伴郎的任务是她自己接下的,为的便是断了自己对吴东元那点似有若无的念想,要是中途脱逃,效果可能比一开始就不来还要坏。

她于是慢下脚步,在门厅挑出的屋檐下站了片刻。室外夜色已浓,草坪上的鲜花装饰被收拾得七七八八,看起来有几分寥落。

唐宁见她已然平静,便道:“我车停在地库,你住哪儿?我送你。”

余白却转头看看他,反问:“谁说我要走了?我就出来透口气,一会儿还要跟着去敬酒呢。”

唐宁有些意外,愣了愣才嗤笑一声,点头道:“行,那我等你。”

“等我做什么?你要走就走啊。”余白又道。

“我也得等着敬酒,我代表我爷爷来的。”唐宁回答。

余白无有异议,至于他究竟是新娘还是新郎那边的关系,她根本懒得问。“那就进去吧。”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返身走回宴会厅。

时间扣得刚好,台上的节目已然结束,林飞扬换了龙凤满绣的褂裙,吴东元还是原本那身西装。余白远远看见他,仍旧是多年前初见时的模样,一时间连她自己都惊讶,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她走过去加入伴郎团,同僚大约看见她与唐宁一起回来,起哄说这么久不见一定是有艳遇?她只是笑答:“吃饱了准备给老板挡酒啊。”吴东元就在几步之外,不知是无心,还是听到她的声音,朝这边看了一眼。余白便又觉得呼吸一紧,这毛病她已多年没有犯过,今日又再这样,简直叫她想要痛骂自己。所幸吴东元已调开目光,一瞬便似是收敛了周遭所有的锋芒。

来宾中有人位高权重,还有的年纪大辈分高,不能太过耽搁。时间不算太晚,新人已经开始敬酒。到底是有些年资的人,余白跟在后面,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不该说的一概藏在最深的地方。

多数宾客都有分寸,唯独最后新人同学朋友那几桌难缠一些。而余白在伴郎团中偏又最显眼,一来二去便喝了许多,到后来反倒是吴东元出手替她解围。

余白坚持不要,说替新郎挡酒,本就是为人傧相应尽的义务,哪里有反过来的道理?

那群人替她喝彩,大赞女侠豪爽。

她却又玩笑,说:“你们都别跟我客气,我年底奖金多少且看今日的表现了。”

一句话叫大家都跟着笑起来,至于吴东元是何种反应,她不知道,也不敢看。

留到的最后的几乎都是BK的同僚,又一同向新人敬酒,对吴东元道:“老板一定要幸福!”

余白说着这句话,有点想吐。

吴东元看她面色不好,过来问她:“你要不要紧?我叫车送你。”

“不用,”她笑答,避开他的目光,恰好看见唐宁还在老地方站着,便朝那里虚一指道,“我男朋友也来了,一会儿跟他的车回去。”

“余白的男朋友?”旁边有人听到,立时来了兴致,都朝那边张望。

余白本想蒙混过去,偏唐宁那家伙耳风过人,也不知听到多少,身高腿长眨眼就到了跟前,名片都已经发了几张。

一时自我介绍:“都是同行,至呈事务所的唐宁。”

一时又点头诉苦:“是啊,两地分居,不容易,不容易。”

余白在旁听着,愈加想吐。

婚礼之后,吴东元与林飞扬便要去机场开始两人的蜜月之行,于是闹洞房之类的陋习自然也就没有了。一群人在酒店门口目送新人上车离去,后挡风玻璃上贴着的JustMarried字样在路灯下反射出光芒,老远都还能看见。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喜欢的人却不喜欢你。”唐宁在一边感叹。

余白心中刺痛,面子上却不理会,径自去向同事道别,然后转身朝酒店大堂走去。

“我又不是说你。”唐宁追上她。

余白已经排进等候出租车的队伍,他拉她出来,捉着她双手,走向通往地库的电梯,一边走一边为左右好奇的路人表演:“喝多了就赶紧回家吧,乖……”。

余白忽觉讽刺,不知此时如果自己大叫“救命,我不认识他”,坚持唐宁是个在酒吧“捡尸体”的流氓,周围的人会比较相信谁?他俩较劲多年,这倒是个证明彼此反应与辩才的绝佳机会,只可惜今夜的她已经说了太多,做了太多,几乎花去了部力气,从喉咙到胸口都是痛的。她不想开口讲话,一句也不想。

电梯门一关,便只剩他们两个。两人相对,呼吸的声音都听得见,其实更近的距离也曾有过,不知为什么此刻的气氛却有些尴尬。余白以为唐宁总会说几句怪话,或者又像曾经那样贴上来动手动脚,结果却是没有。只是短暂的几秒,对她来说却有些难熬。所幸电梯下行不过两层,叮一声门又开了。

余白跟着唐宁走进停车场,直到他停下脚步,拉开一辆黑色大众的后排车门。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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