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薇在心里的咆哮声似乎起了点儿作用,刚刚因艾薇儿的愤怒而暴起的青筋终于慢慢消退了下去。
幸好哥森忙着在前座控制牛车,注意不到羽薇脸上的千变万化,否则就算不因为矫情,也要因神经分裂而把她赶下车了。
时间过得很快。
将近黄昏时,羽薇总算能透过货物的空隙,远远看到集市所在地“圣克鲁斯市”的城门了。
她不禁有些兴奋地活动了下筋骨,揉了揉自己被颠簸得生疼的屁股,盼着他们能早点赶到圣克鲁斯市,再找家旅馆在暖暖的大床上睡个好觉。
却没想到哥森突然把牛车停在了一块巨石嶙峋的空地上。
满脸问号的她,视线跟随着哥森的身影,想看他要做些什么。却见哥森匆匆忙忙地下了车,便随便找了块石头呲起尿来。
“……”
待哥森认真地抖了一抖,边吹着口哨边提着裤子地转过身来,看到脸红得像苹果一样把头撇向一边的羽薇时,才想起今天新来了个“搭把手的”。
看样子,他早就把羽薇和其他货物视为一体,把路卡斯的嘱托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哥森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还愣着干吗?搭好棚子,今晚在这里过夜!”
“什么?再走不久就能到达目的地了,为什么要睡在这里?”羽薇一脸疑惑地望向城门的方向,又回看着哥森,以为自己听错了。
“艹,真麻烦。”
哥森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带着物资在旅馆过夜是要加钱的,况且旅馆人员混杂,强盗也常去踩点儿,反而没有住在石林子里安全。”
说完,他又冲石林中最高大的一块巨石努了努嘴:“帐篷在牛车下面的行囊里,把帐篷后面紧挨着石壁,扎在那块石头下面。”
羽薇点头示意过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行囊拿了出来。
可这种老式帐篷着实没有见过,实在不知该如何把它撑起来。
她本打算看看哥森的操作再有一学一,却发现他正斜身趄在一块矮石上,一脸坏笑地看着忙得满头是汗的她。
“看我干吗?你不是搭把手的吗?难道还指望我来扎帐篷?”看着一脸懵比的羽薇,哥森阴阳怪气道。
然后,又贱贱地拿出一包腌好的章鱼干,一边有滋有味地咀嚼着一边补充道,“不会架就继续干瞪眼等着咯,反正呢~我是不着急的。”
回赠给他一个满是MMP(妈卖皮)的微笑,羽薇才重新研究起帐篷来。
她把篷布摊开、零件一个个地分类摆好、仿照在书中看到的现代帐篷的模样,开始慢慢摸索起来。
就这样——配零件、找位置、打木桩、盖篷布。羽薇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把帐篷勉强搭了起来。
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夕阳,只有天际线上还带着点儿余晖的红色。
能靠着早饭撑到现在本就不易,再加上这瞎忙叨的一个多小时,羽薇已经饿得是前心贴后背了。
就在她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时,哥森也从石头上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撇着嘴假惺惺道:“哟呵,这棚子搭得还行,起码还能比牛棚子强那么一丁点儿。
既然我的住处忙活完了,也该忙活下阿牛的事儿了。
拿着你割头发用的那柄匕首,跟着它到附近割点儿宽叶草,作为明天的备用粮。
哎,对了。别走太远,否则被强盗掳走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他把匕首放进了老牛身上的布袋子里,拍了它两下屁股便打着哈欠进了帐篷。
“果然…尖酸刻薄,相由心生的家伙……”羽薇在心里骂道。
而老牛似乎能听懂哥森的指令,带着羽薇就慢悠悠地往附近的绿林走去。
溜溜达达地走到一个杂草丛生的小水湾处喝了点儿水,老牛便悠闲地在附近吃起草来。
羽薇虽不知道哥森所说的宽叶草长什么样子,但趁着老牛吃草时用心观察一圈儿也猜出了个大概。
饥肠辘辘的她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张开小布袋子准备拿出匕首割草时,发现原来袋子里除了匕首,还放了几个腌好的章鱼干。
这倒让她有点儿意外。
于是,羽薇一边慢慢咀嚼着鱿鱼干来减轻饥饿感,一边用匕首割着青草。
不过,割草看似简单,却也是个废毅力的技术活儿。
因为呈宽扁状的草叶,就像数把不起眼的小刀,一不小心就在你手上剌一下子。
毫无经验的羽薇刚割了半筐,右手的虎口、大拇指和食指上就被割了好几个口子,变得鲜血淋淋。
再加上有着不明物质的植物茎液浸入伤口,又疼又痒的感觉简直搞得她满心煎熬。
突然,刚刚还在悠闲地吃着草的老牛猛然抬起了头,水灵灵的眸子向帐篷方向望去,它似乎有了某种动物特有的预感——关于哥森的不祥的预感。
“哞~”老牛用一声焦急的长鸣引起羽薇的注意,便回身引着她快步向帐篷方向走去。
羽薇不明白老牛的用意,可着急又喊不出声,只好背着竹筐一路小跑尾随过去。否则,若是弄丢了牛,她可不确定哥森会不会让她活过今晚。
跟着老牛跑回了石林子,羽薇才知道了它急着往回跑的原因。
隐约中,羽薇看见哥森正背靠着巨石被五个人虎视眈眈地包围着。
虽然地上已躺着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和一些散落着的兵器,但哥森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插了支箭的左腿正在剧烈颤抖,身上的多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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