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要人去医院查过,但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白成郁做事滴水不漏,将这件事保密的极好,但越是查不出什么,就越是有猫腻。
回来的路上,江言看似随意的说了几个字眼,然后问宁修远,岑礼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才要去做手术。
宁修远一开始以为是岑礼的母亲,但岑礼的母亲不在中医院。
据他了解,岑礼不过就是体质较弱,他平时下手也有轻重,没真把这个人玩废过,每次都用了药养着,还不至于让这人特意去医院里做个手术。
听见宁修远的话,岑礼的身体颤了一下,内心生出强烈的恐慌感,他知道白成郁不会告诉宁修远,但纸包不住火,难免对方不会从其他渠道知道什么。
这种不安被他压制了下来,他想了想,要是宁修远知道情,现在也就不会问他了。
“胃病......”岑礼轻声道,“所以最近才沾不得油荤。”
他垂下了眼睑,尽管如此,也知道对方一直在审视着他。
岑礼的胃病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相处这么久宁修远自然是听闻过。
“怎么也不告诉我?”宁修远蹙起眉头。
“......”岑礼薄唇微抿,就算他真生病了,告诉宁修远也起不了作用,前些天他感冒了,对方还不是什么都做尽了。
“平时那么多补品要你吃,你不肯吃,这伤的也是你自己的身体。”
“......”
这个理由,倒也糊弄过去了。
宁修远又道,“周末我陪你去医院,正好小言也要体检。”
“......也不是什么大病,这个手术还没有确定到底要不要做。”岑礼道,要是真去医院做了手术,那就瞒不住了。
宁修远皱了皱眉,他平时对岑礼的身体状况关注的甚少,向来是把人折腾进了医院,才知道对方身体状况如何。
“随便你。”宁修远有点不耐烦了,难得对岑礼多花点心思,对方还这么不识趣。
宁修远看着他清俊的侧脸,眼眸骤暗。
岑礼的身体往里面缩了一下,心里生出了一丝悲戚,其实上次江言说的未必都是错话,宁修远待他如何,他很清楚。
岑礼低声道,“结束了能给我一件衣服吗?”
“还当是要什么,到时候我要人送过来。”宁修远越发觉得岑礼廉价得很,别人至少会要点名贵点的礼物,大牌衣服或是珠宝首饰,岑礼倒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的。
岑礼瞳孔黯淡的看着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宁修远不喜欢他用手遮挡住脸,总是要将他的屈辱和无助都尽收眼底。
“岑礼。”宁修远在他耳旁唤着他的名字,这种时候,他羞愧难当。
宁修远吻了吻他的脸颊,道,“以后少在外面认识那些乱七糟的人,听见没有?不然我多的是法子对付你。”
“......”岑礼一言不发,怔怔的看了看宁修远。
外面的天色渐暗,这样倒也好,不用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过后,宁修远难得心情好了一些,吩咐外面那群看守的人,帮他将衣服送了进来。
那些人肯定是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岑礼缩在被子里,身体一阵发凉。
但想了想,宁修远都把他关在了这里,别人怎么可能还觉察不出异常。
房亮间里的白炽灯亮了起来,岑礼看见放在桌子上的衣服,不是他原先的那一身,都是新的。
宁修远将衣服穿戴整齐,回头发现岑礼的目光,问,“不满意?”
“......没有。”岑礼的声音很低,许是怕宁修远又将这身衣服收走。
刻意忽略身体的不适,他走了两步,将放在桌上的那身衣服拿了过来。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阿远。”
宁修远走去了门口。
“李婶什么时候回来啊?感觉她做的饭菜比较合我的口味。”江言的声音带了几分撒娇的口吻,“......对了,岑礼......岑礼等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宁修远回过头看了一眼,“他就别上桌了,等会再要人给他送过来。”
“为什么啊?可能是之前有了些误会,我还挺想和他多聊聊的,说不定他就会对我的印象稍微好点了。”
宁修远轻轻笑了笑,语气里满满的蔑视,“和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可聊的?”
宁修远向来就不太是个讲道理的人,不管在哪儿,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了算,哪轮的到外人多一句话,所谓的道理,在他面前就仿佛是儿戏。
“你不是在车上就说饿了吗?”宁修远体贴的问。
“嗯。”江言点了点头,“......但是没有你在,我一个人也吃不下。”
房门被合上了,说话声也渐行渐远。
尽管脚步虚浮,但还是勉强的支撑到了浴室里,岑礼打开了花洒,任由水流将他覆盖,每回清理,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煎熬,刚开始他还会恳求对方,后来知道恳求不管用,也就没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