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孩子了,想要实际的。”
“看你表现。”柳江白原本就是跟他玩笑一下,却不想路荼当真要来表现一番,殷勤的一起进了浴室。
简直引狼入室。说是要帮他洗澡,沐浴露却被用在了别的地方。
……
这么任性又纵情的后果是,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生病了。
第二日路荼醒得更早一些,他原本以为柳江白是跟往常一样贪睡,却不想一个偷香的吻印上了额头,才发觉到他过高的体温。
他伸了手摸他的脸,果然也是热烫的。
冬日里天亮得晚,路荼抬手开了灯,看着他烧通红的脸有些着急。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哥,醒醒,家里有温度计吗?”
路荼的手凉凉的让柳江白感觉很舒服,他贴着他的掌心蹭了蹭,睁开朦胧的双眼,问道:“你刚才找什么?”
“温度计,你发烧了。”柳江白想要开口才发觉嗓子已经哑得出不了声了,他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红红地,看着叫人心疼。
路荼再问有没有药,柳江白还是摇头。
“那得起床了,咱们去趟医院。”他说一不二,就赶紧起来穿衣服。
柳江白却赖起了床,将自己卷成蝉蛹的样子,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
“我不想起,闷出汗来就好了。”他讲了话,声音沙哑得如沙砾磨过。
“不行,你看你都这样了。”
“我就不去医院,讨厌吃药。”他烧得脑袋都昏沉了,还在莫名的固执。
路荼态度强**些:“别的好说,这不能听你的。”
柳江白撇撇嘴,眼泪就顺着眼角滴到了枕头上,“你凶我,你昨晚刚睡完我,今天就凶我。”
他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倒真像是控诉一个渣男,让路荼都不得不自省是不是昨晚真的做得太狠了。
都烧成这样糊涂了,还不肯去医院呢。
他伸手用拇指揕去他的眼泪,假意骗他:“听你的不吃药,但是你答应过今天一起去医院看我妈的,咱总该去对不对?”
柳江白双颊绯红,神志不清:“我说过了吗?”
“说过了,哥不会把我的事忘了吧?”
“不会,不会。”柳江白连忙摇头,“那我们现在就去看阿姨。”
他昏昏沉沉地坐起来让路荼帮他穿衣服,等他再清醒一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医院输液区打吊水了。
一觉睡得头疼,路荼帮他揉着太阳穴,又帮他把大衣扣紧,生怕他吹到了一点儿的寒风。
因为路妈妈生病的缘故,他还算有些照顾人的经验,喂他喝完粥后,又按照医嘱让他服了几颗药。
路荼将手搓热,然后轻轻扶弄他凸起来的血管,肿胀的感觉消退了很多,就是点滴打得太慢,柳江白抬头数输液管里滴答的次数,思路缕得清明后,开始跟他秋后算账:“说好来看你妈妈,你却把我骗到这儿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么。”路荼觉得自己理由充分,“我妈就在楼上呢,想看待会儿就可以去。”
“现在就去吧,正好你跟医生问一下情况。”“等你打完,我先陪哥。”路荼在他旁边坐着。
柳江白看他摆弄那一大堆的药盒,只觉得舌头都发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按铃叫护士换瓶还是会的。”路荼轻笑了一声:“早上确实挺像小孩的,又撒娇又哭鼻子的。”
柳江白嗔怪又恼怒的眼神刚扫过来,路荼就赶紧逃了。
等他再回来,已经是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了,路荼眉眼间好像都是喜意。应该是好事,柳江白问道:“阿姨怎么样了?”
路荼走近在他旁边的空座位坐下:“她今天精神气儿看着挺好,刚念着要吃糖炒栗子呢,我就去给她买了。” “也给你买了一份儿。”他手上拿着一个灰色的纸袋子,里面的东西闻着就香。
柳江白张嘴吃他剥好的板栗,暖和温热的,甜甜又糯糯,总算将他口腔里药水的味道驱散了些。
“剩下赶紧给阿姨送去吧,别搁这凉了。”
“那你药水输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妈今天挺絮叨的,估计得拉着我聊好一会儿。”路荼话上像是抱怨,字里行间却是藏不住的欢欣。
路妈妈之前很多时候话都说不了了,今日这样的情况,着实让他感到惊喜。